白嫣然想到从前含锦仗着是佟若瑶的陪嫁丫头,在王府里将佟若瑶的张扬跋扈学了七成,自然没少得罪人。
从前她是佟姨娘身边的心腹丫头,自然没人敢说什么。可如今她落魄了,想当然讨不到什么好处去,也是自作自受。
含锦是佟若瑶的心腹,没少帮着佟若瑶出谋划策。白嫣然让人给她请大夫瞧伤已是仁至义尽,如今她自食苦果也无需过多怜悯。
白嫣然饶了路,在府里转了一圈,却仿佛处处都能看到季凌云的身影。
然而真的消磨了半日功夫,连岳还未归来。午膳时白嫣然也没胃口,饭后素心照例将“坐胎药”端上来,白嫣然看了一眼却没接,摇头道:“算了吧,这些日子王爷不在,这药喝着也是无用。药苦的很,不喝也罢。”
知道王妃等信等的焦心,几个丫头都不敢进去打搅。朱玲和小八、阿阮就在院子里说话,见了素心将药又囫囵端了出来,朱玲蹙眉道:“王妃怎的没喝药?”
素心摇头,也苦着脸道:“小姐大约是昨日被吓着了,如今担心王爷的紧,饭都吃不下,这药就更没心思喝了。”
阿阮素来懂事,过来伸手要接素心手上的托盘,说道:“王妃最是看重素心姐姐,你还是进去陪着王妃说说话吧,这药我拿去倒了就是。”
素心面上却闪过一抹慌乱,忙侧身躲过阿阮的手,嘴里直道:“不必不必,我自己去就好。”
说罢她勉强一笑,便匆匆端着药去了。小八见阿阮发愣,以为她是难为情了,便道:“素心也是谨慎,毕竟从前出过缪雨那事,王妃的一饮一食小心些也是对的。”
自从从前王妃妆粉里被人掺了
药后,王爷王妃的吃食便格外小心,都是在玲珑小筑里单独开小灶,只经过她们几个丫头之手。
尤其是王妃的坐胎药,据说是王妃的母亲特地寻来的方子,都是直接送到素心手里,从煎药到送到王妃手上,素心从不假以他人之手。
说罢,小八却又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不过,素心姐姐也太谨慎了些,倒像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朱玲与素心一同跟在王妃身边,对她了解更深,心中也觉得素心不大对劲。
白嫣然枯坐了一下午,眼睁睁看着外头的天色暗了下来,心不在焉的摆了棋局,很快便陷入死局。大约是觉得不大吉利,她心中越发烦躁。
白嫣然原想将棋子收回去,袖口却不慎将几颗棋子拂落,丁零当啷掉落在地,其中一颗黑子更是碎的四分五裂。
素心忙将其他棋子拾起来看,嘴里直说可惜。白嫣然伸手去捡那颗碎了的棋子,却被扎得指尖一痛,殷红的血很快流了出来,她心头猛地一跳。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朱玲失了往日的分寸,面色苍白如纸,见了白嫣然嘴唇一颤,才道:“王妃,连岳回来了。”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素心,又道:“古方侍卫也回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不等素心欢喜,白嫣然便急急往外走去。素心这才察觉不对,跟在后头追了出去,扯着朱玲的袖子小声问:“怎么只有古方和连岳回来了,王爷?”
朱玲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又看着她道:“古方侍卫看着不大好,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素心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朱玲的话中之意,腿一软险些跌倒。
白嫣然面色沉着,一颗心却已然七上八下。即便只有朱玲的寥寥几语,她也听出了其中的端倪,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到了霜定阁,屋子外头挤着一群人,个个面色焦灼,见了白嫣然便齐齐跪了下来。白嫣然现下无心理会这些,直接越过一众侍卫进了里间。
进屋便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古方浑身是血昏迷不醒躺在床上。单兴略通岐黄正在替他包扎,守在一旁的连岳红着眼眶,听到动静转身见了白嫣然也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即便心中已有猜想,但此时见了古方这副模样仍是心头一紧。她再开口时声音不禁发颤,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岳垂着头道:“属下到时王爷已经失踪半日,因为王爷曾说过自己有私事处置离开,所以章大人也并未察觉其中异样。
属下等了一夜,实在坐不住才寻了出去,结果阴差阳错找到古方侍卫时他已经昏迷不醒,王爷更是不知所踪。”
白嫣然眼前一黑,身子一晃,扶着一旁的桌沿才没倒下。
“王妃!”
朱玲上前扶住白嫣然,只觉得她手心一片冰凉。
白嫣然缓了缓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看了看床上的古方,问道:“古方的伤势如何?”
单兴此时顾不上答话,连岳红了眼眶,答道:“古统领的情况不大好,伤到了要害,但当地情况未明,属下不敢多待,又急着回来复命。方才单兴看过根本束手无策,只能先处理外伤,等着大夫来了再看。”
素心正好进屋就听到了这些,眼泪瞬时就掉了下来,跌跌撞撞到了床边,却见到古方浑身浴血,连下手之地都没有。
白嫣然闭了闭眼,脑中一片纷乱,无数思绪掠过,她却什么都抓不住,指尖都在不受控制的微微发颤。
季凌云看似不着调,实则极有城府,从来不会这般冒失莽撞。今次就连古方都折了进去,季凌云如今的处境可想而知,而她却只能在千里之外干着急。
连岳羞愧道:“属下等身为王爷近卫,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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