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想也许她说的那些话还是过于温柔了,她若是说的再狠一点再刻薄一点,可能今天她就能从三姨太口中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了。
把门关上,白荷转身回到屋里。
距今为止祝东风在海上下落不明已经十五天了,十五天,刚好半个月。傅景淮和白訾翊从那天上岸过一次后也没再回来过,他们的情况如何白荷也不清楚,只得在期盼着祝东风平安的同时再期盼他们都平安。
白荷以为这又将是一个平静到令人厌恶的夜晚,但是在她睡下的后半夜时,电话响了。
白荷可以说是立即就睁开了眼睛,掀被下床穿鞋开门下楼一刻都没有耽误,她风也似的跑到电话旁时知了才刚刚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门,见白荷已经下来了,很惊讶。
“喂,你好,我是白荷,请问哪位?”白荷急促地说,手把听筒攥得紧紧的。
“白荷,我是祝星。我刚刚接到电话,说人找到了。”祝星在那端兴奋又克制,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收到好消息后第一念头就是应该通知白荷一声。
白荷捂着嘴,怕自己会尖叫起来,她含糊不清地问:“你见到他了?他还好吗?”
可是祝星却说:“不,我还没有见到人,他们正开着船在往回来,我现在要立刻去码头接他。”
“几号码头?”白荷连忙追问。
祝星说:“一号码头。”
挂了电话,白荷没有犹豫,冲上楼拿了一件风衣外套穿在身上就跑出了门,知了见状也只得匆忙拿了件衣服跟上去。
凌晨了没有黄包车,两个人只能跑着到一号码头。她们住的宽窄胡同离一号码头并不近,坐人力车都要差不多半个小时,现在只靠一双脚,花费的时间就更长。
知了平时不怎么锻炼,跑得气喘吁吁,白荷一路上都在想着待会儿见到祝东风该说什么,所以她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累。
到一号码头时,码头上已经站了很多人,有白荷认识的,也有白荷不认识的,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借着明亮的灯光找祝星的身影,但她还没有找到,就听到有人说“回来了回来了”。
白荷心里一紧,顺着所有人看的方向看去,江面上,远远地出现了几点光点,那是船只的前栀灯。
是祝东风回来了。
白荷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想往码头前面挤一挤,可是站在码头最前面的都是祝家的人,她看了看又只能放弃。
她盯着江面上的光点,眼见它从一个萤火虫般大小的点慢慢地,慢慢地变成指甲盖大小的点,船越来越近了,白荷好像隐约都听到了船只鸣笛的声音。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要太失态,可当船靠岸的那一刻她看着站在甲板上的傅景淮,看着有人抬着担架从船舱内出来,她真的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她流着泪拼命地往里挤,就为了看一眼担架上的人是不是祝东风。360文学网
可所有人都想看一眼,白荷无论怎么挤也挤不进去,她被人推了一把跌坐在地上,手也被踩了一脚,她难过的大哭,却还是硬撑着要再往里冲。
这时,傅景淮拉住了她。
白荷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即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她颤着声音问道:“是他吗?”
“是他。”傅景淮点头,沉沉地应了一声。
“他还好吗?”如果说刚刚的眼泪是因为不确定心慌而流,那现在白荷的眼泪就是喜极而泣。
她扭头看着人群中隐隐约约露出的担架一角,听到傅景淮说:“他的情况不太好。”
白荷瞪大眼睛看着他。
傅景淮说他们是在一座小岛的海岸边发现祝东风的,当时他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心跳脉搏都很微弱,他们曾经一度以为祝东风已经死了。祝东风大约是在海上漂流了一段时日,最后被冲上了岸。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是祝东风受了很严重的外伤,在他的左心口位置插着一把匕首。正是这一击才让他濒临气绝。
这段话傅景淮说的很小声,也很小心,他时刻注意着周围的人确保他说的除了白荷不会再有其他人听见。
在白荷惊讶地要说话时,傅景淮还竖起食指做了噤声的动作,表示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先不能声张。
“怎么会这样?”白荷按着心口的位置轻声道。她一直以来都认为这是一场意外,毕竟祝东风选择出海的那天晚上天气就很恶劣,当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一直没有想过会有可能是人为的。可现在听傅景淮一说,祝东风是遭人毒手了?
傅景淮护着白荷,低声说:“现在一切都还只是猜测,只有等祝东风本人醒来后才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从现在开始会有人二十四小时保护在祝东风左右,他的人身安全已经得到了保障,就看他自身能不能挺过这一关了。”
白荷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没有说话,她看着担架被人抬着上了一辆车,连忙问:“他们要带他去哪里?”
“医院。”
对,当务之急肯定是去医院。
白荷太着急了,没想那么多。她看着那辆车开走,心好像也跟着飞走了,她无助地看着傅景淮,傅景淮道:“我带你过去。”
在路上,白荷突然想起来白訾翊,又问他人呢?
傅景淮说还有几个人没有找到,他还在海上指挥。
“阿南找到了吗?就是总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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