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到现场,一切都只能凭猜测和想象,最主要的是祝东风有些放心不下白荷,他想他必须要过去一趟。
得知祝东风要出院去白家,祝星试图阻止他,但显然没什么用,无奈之下祝星只得跟着他,哪成想阿南竟然也要跟去。
祝星说你跟着去干什么,你现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我只是脱水而已。”阿南为自己辩解。
结果还是阿南和祝星一起陪着祝东风出了医院,快到白家时祝东风下了车,他站在路边看着前方走来的送葬队伍,入眼的白色让他一时视野模糊。
送葬队伍越走越近,祝东风看了一眼白訾翊双手拿着的相片后就看到了在人群之中披麻戴孝的白荷,她低着头,半张脸都掩在了孝帽下,她的丫环知了在一旁亦步亦趋地跟着。
队伍里除了丧乐,没有一丁点儿哭声,这对于有‘哭丧’传统的金洲城来说非常少见,一般来说即便哭不出来也要干嚎两嗓子。
但是白家没有,所有人都是低垂着眉眼慢慢地往前走着。
路两边看热闹的人在窃窃私语,无非是说这人死了连个哭的人都没有,真可怜;也有人说这棺材看起来真好一定很贵,给死人都舍得花钱。
送葬队伍慢慢穿过闹市走到人迹罕至的西郊,到了临南墓园。
这是白荷提出的,她希望把三姨太的墓设在母亲的墓旁,让她们做个伴,以后祭拜也省事。
大太太本意是想把三姨太葬在白家林场的,毕竟是嫁进了白家的人,可白荷不同意,就如同她当初不同意把母亲葬在白家林场一样。大太太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事实是她在想,以后她若是死了,也不想葬在白家林场,生是白家的人,死了,她想做自己。
入葬仪式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当白荷看着新起的墓碑时,她笑了笑。墓碑上的题字也是她强硬要求的,既然不入白家林场,墓碑上自然没有必要写跟白家有关的,所以白荷让人刻了三姨太的本名—孔桂琴。天天
白荷说:“三姨娘,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了。”
如葬仪式结束,这场丧事也算完成了。
请来的丧乐队伍首先离去,接着是大太太她们,白訾翊和白月薇看了看白荷,叫了她一声,“我们走吧,等头七那天再来。”
知了帮白荷把孝帽摘下来,然后沿着缝合的缝隙把它撕开变成一条长布叠起来拿着。这也是金洲城丧事的风俗,孝帽不能往回带,那样会把不好的东西招回家。
接着知了要扶白荷,白荷摇头说不用,自己一步步下着台阶。
白訾翊说:“还没有爸的下落。”
“会不会出城了?”白月薇疑惑地问。
“不会。”白訾翊肯定地回答,他去查过,白正廷的确没有办理通行证,没有通行证他就绝对出不了城,“一定还在城里,但就是不知道在哪。”
白荷冷声说:“明天我去巡捕房报失踪,我就不信找不到他。”
走出临南墓园,白荷准备上车时白月薇拉住了她,“姐。”她让白荷看左边,祝东风正安静地站在那里。
白荷默然地与他遥遥相对。
白訾翊低声说:“白荷,我们先走了。”他让月薇和知了上车,随即看了一眼祝东风。
“你怎么会在这里?”看着走到跟前的祝东风,白荷轻声问了一句。
祝东风微微笑着说:“我一路跟着队伍过来的。”
“我没有看到。”白荷捋了一下散落的头发,“你这样出来没事吗?”
“我没事,你呢?”
白荷垂下眼帘,想了想笑着说:“我好像有事。”
祝东风没有说话,他看着白荷苦笑,过了一会儿白荷再也笑不出来,她定定地与他对视,终于忍不住抱紧了他。
“做错事的人是他,可为什么付出代价的人却都是无辜的人?他不配当一个男人,不配当一个丈夫,不配当一个父亲,他根本不配当一个人。他怎么能这样做?他怎么能这样做?”满腔的怒火和怨词,到了找到能听自己发泄的人的这一刻,却也只能无助又哀伤地重复着‘他怎么能这样做’,好像这是白荷终其一生也想不明白的问题。
白正廷伤害的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两个人,而是被牵连其中的所有人。
白荷哭的声嘶力竭,她双手紧紧抓着祝东风的衣衫,身体在他怀里剧烈地颤抖。祝东风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声,闭上了眼。
哭到最后白荷再也哭不出来,她早已脱力,疲惫地靠在祝东风怀里抽泣。
祝东风低头看了看她,只能看到她哭得通红的鼻尖,他心底叹了口气,等祝星把车开过来后他带着她上了车。
坐在车里,白荷还是止不住抽噎,这对她来说着实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因为阿南和祝星就坐在前面。
但是祝东风却不觉得,他问白荷是把她送回白家还是去哪里,白荷说她要回白家,事情还没有完。
祝东风本想问白正廷的事,但想了想还是没有直接问出口,“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他这样问。
白荷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犹豫片刻道:“我希望你能帮我找找白正廷,从三天前开始就找不到他人了,我们认为他还在城里,但是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他的下落。我是想明天去巡捕房找李焰帮帮忙,报失踪的话也是可以的。”只是觉得这种事情祝东风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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