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杨广真的是雄才伟略,你们都认为前往江都是错的,可实际上,即便是到了现在,真也要说杨广到江都的选择是没有错的,错的是他错估了人心,估计错了宇文化及,他没有想过他深信之的宇文化及和骁果军会造反,也没有顾及到我这个表兄会利用镇守太原的机会……”
李渊咬了咬牙,还是把话给说明白了。
“朕以太原留守的身份,招募兵马,对抗突厥和山西的群盗,都让朕有足够的理由来完成军队的组织化,并且拉拢了关陇贵族,然后摘取了最大最肥美的桃子。”
“杨花落尽李花开,真是诚如此言,杨广一死,朕就直接拿下了关中,坐视天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我自岿然不动,慢慢的将天下群雄给磨死了,在玄武门之前,我大唐才真的平定了天下,然后就是突厥南下了。”
说到这里李渊叹了口气,他的大唐和大隋还真是一脉相承,这兄弟相残也都是一样的,只不过自己没有死的不明不白而已。
“要不是秦王不孝,妄动刀兵,哼,渭水之盟怎么也是不可能出现的。”
李渊这一大段话让所有人都有些晕头,他们都认为是杨广前往江都,才让天下大乱的,却没想到李渊会说,杨广做的没错,这然他们有些受不了了。
于是就纷纷开始了询问。
然后李渊就从突厥开始了讲解,因为这一切都不能不谈突厥。
要知道,突厥汗国对于曾经的北周、北齐和初生的隋朝而言,曾经是无法抹去的恐怖记忆,曾经的北周王朝甚至要迎娶突厥公主作正宫皇后,这种“和亲”,在整个历史上都是罕见的,其间关系的不平等,或许可以与元朝向高丽王下嫁公主相提并论。
直白地说,曾经的北周王朝,根本就是突厥的臣仆。
而隋代周之后,统一的突厥汗国仍旧是控弦百万、东西万里的庞然大物,直到长孙晟北上离间突厥内部,分裂为东、西突厥,隋朝又打又拉,才让元气大伤的东突厥汗国臣服,称隋文帝为“圣人可汗”。
而西突厥却一路向西占据了整个的西域之地,对隋朝依旧是大威胁。
只不过圣人可汗在得到这个称谓以后就放任了东突厥,没有在对东突厥进行打压了,就像是后来的唐太宗李世民在得到了天可汗的称谓之后,就放任了草原各个部族休养生息一样,让东突厥去休养生息了。
在杨广即位之后,立刻发动百万之众整修北方的长城,同时挖掘长堑,以做为防御突厥进攻的准备,这些举措,在《资治通鉴》中有详细的记载,而他所作的这些工作,都是在突厥仍在启民可汗这个时时对隋王朝保持恭顺的“臣属”控制之下所进行的。
在那个突厥仍像杨坚时代一样向杨广称臣的和平时期,杨广已经意识到了突厥经历了几十年休养生息的威胁,却又不能像他父亲的时代一样,通过挑拨离间,促成突厥内部的分裂和瓦解,属于顾着面子就没法顾里子的窘境。
杨广即位时的东突厥,已经缓过劲儿来了,更重要的是,突厥人已经摸准了隋炀帝的脉搏,或者说“中式帝王”的脉搏:爱面子,要面子不要里子,这个儒家当道之后,帝王的通病。
所以,在大业三年,隋炀帝大肆铺张地北巡榆林时,启民可汗为“圣人可汗”引荐了一群特殊的客人,高句骊。
这些人不负突厥的期望,让隋炀帝君臣都大为火光,因为高句骊不是来朝觐杨广的,而是去朝觐突厥可汗的,然后这一点让杨广十分的不满,要知道这个时候启民可汗亲自为隋炀帝的御驾拔草修路,资治通鉴有记载:于是发榆林北境,至其牙,东达于蓟,长三千里,广百步,举国就役,开为御道。
在这个突厥都已经俯首称臣的时候,高句骊居然不朝觐天子,而是去朝觐可汗,这让杨广十分的不满,在杨广看来,高句骊人就是不肯服从于以隋朝为主导的国际秩序,它是在和隋争夺东北亚的主导权。
然后他和高句骊之间就爆发了一场持续了好几年的面子战争,也就是三征高句骊。
这场面子战争本就是演给始作俑者突厥看的,是表演,也是威慑,只是“演砸了”,反倒刺激了对方的野心。
然后在大业十一年,当杨广在被突厥始毕可汗围困在雁门郡之后,整个北方的政治格局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突厥这个庞大势力的介入,彻底抵消了围绕隋炀帝本人的正统朝廷和禁军的威慑力。
然后杨广非常果决的做了一系列的决定。
作为一个成熟的政治家,杨广非常清楚自己被包围对于帝国威信的伤害有多大,那相当于承认自己已经丧失了“武力优势”,如果再发生一次,等到解围时,可能隋帝国就已经不复存在,各地的隋官,早就自谋出路去了。
所以,他延续了隋文帝时代的战略布局,用他认为最可信赖的成员,亲孙子代王、越王分别镇守长安、洛阳,亲表兄李渊镇守太原,形成镇守根本之地的“铁三角”,这三人的任务就是让关中这个大隋的根本之地不止有失。
而他自己,则带领禁军主力镇守江都,一方面,避开再次被突厥围困孤城的可能性,另一方面,监视蠢蠢欲动的江南,同时,坐观关东地方的“自相残杀”。
这可不是什么愚蠢和懦弱,而是真正的目光长远,而杨广到了江都以后根本不是整日享乐无所作为,反而一直尽力维持着运河交通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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