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狂只是笑,笑得相当灿烂,心里却虚得不行。
“没,没有啊,皇上怎么会这么想?”
慕连城牵了牵嘴角,忽然倾身过去,缓缓说:“你每次撒谎,都会用笑容来掩饰,眼神还有些飘忽,或许你自己都不曾察觉,但我认识你很久了,你在想什么,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凤轻狂愣住了,若不是对方说,她还真的没发现自己有这个毛病,于是立刻收住了笑脸,摆正神色,心想,有个对自己太了解的人在身边,究竟是好还是坏?
“好,好吧,既然你都看出来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凤轻狂吸了一口气,道:“我是想去姚府,找我的救命恩人,江明澈。”
她特意加了“救命恩人”四个字,就是希望能获得对方的支持,不料迎头就换来慕连城一句:“不准去。”
“为什么?我都说了人家是我的救命恩人呢,现在他还困在姚府里面,我要不去救他,那就是忘恩负义,我可不能做那样的人!”凤轻狂有些激动。
慕连城冷笑道:“江明澈可不是你的恩人,若不是他,你当初压根就不会在匀州失踪,变成今天这样,就算过后他对你有照顾,那也是他该做的,是他要向你赎罪,你无需报答。”
“你这人怎么这么冷漠呢?”凤轻狂脱口说道,圆睁着眼睛瞪他,“不管怎么说,江明澈也是为了我才受伤,沦落到姚府的,如今他的两只手臂算是废了,我欠他的,这一辈子都还不完,怎能说无需报答?”
听她这话里的意思,大有要拿自己去报答江明澈的意思,慕连城瞬间便窝火了。
“我说你不准去找他,就是不准,没得商量!”
凤轻狂也来了脾气,“我非去不可,谁也阻拦不了!”
此情此景,慕连城不禁回想起了当年凤轻狂还喜欢江明澈,心心念念跟他逃离京城的那段时光。
“你要是敢踏出客栈的门,朕就派人先去姚府,把江明澈一刀杀了,省得你天天念着他。”要是当年他下了手,也就不会有如今的局面了。
“你……”凤轻狂登时惊怒交加,气得双目赤红,“你要是敢杀他,我就,我就恨死你了!”
这一生怒吼,声音挺大的,然而一点气势也没有,两眼瞪大,怒色很满,但略显无辜,像极了一只暴躁跳脚的兔子,差点把慕连城给逗笑了。
“那也好,你就恨我一辈子好了,总比你离开我,跟江明澈走好。”
凤轻狂一时无言以对。
有个问题,她还真得考虑一下了。
江明澈于她有救命之恩,如今双臂变成半废,她责无旁贷要肩负起照顾他的责任,但慕连城又是她如假包换的夫君,还是皇帝,她不能抛下,也抛不了。
以慕连城这态度,猜都不用猜,他绝不会准许她把人带回京城照看,这可如何是好?
“皇上,不如,你就把我休了吧?”
“你说什么?”慕连城猛地一回头,冷冷地看了过来。
有杀气!
凤轻狂吓得脊背发麻,登时连话都说不完全了。
“我,我的意思是,是说,说……”她要说啥来着?
忘了?
冷汗都在额上冒了出来,反观慕连城,脸色更阴沉了,她咬了咬牙,鼓起勇气继续道:“我是说,现在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也不会,肯定当不好皇后的,与其日后给皇上添麻烦,倒不如索性你另立贤后?”
“想都别想!”慕连城压低声音怒斥,脸拉得老长,“你以为你从前就是个好皇后吗?后宫事务你几乎从未沾手,还整天只会闯祸,朕也不曾嫌过你,你反倒想退位让贤了?”
凤轻狂一愣,自己以前真有这么差劲吗?
算了,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他要是不同意,那也没办法,她还急着去救江明澈呢,没时间在这里耽搁。
“反正我要去找江明澈,你允许与否我都要去,要是你杀了他,我就跟他一起死。”
慕连城不愿意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心像是被刀子割了几下,生疼。
“在你心里,江明澈当真就这么重要?”
其实方才那句话并非是凤轻狂真心说出来的话,她只是实在没了办法,以此来威胁慕连城。
“是,他对我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
慕连城的伤口上又被撒上一把盐,他缓缓地闭上双眼,从凤轻狂失踪后,他的心就没安定下来过,无时无刻不在念着她,本以为找到了她,总算可以带她回京,不用再提心吊胆了,想不到她却一心扑在了江明澈身上,和几年前一样。
因她失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以前看在凤轻狂的面上,慕连城曾数度放过江明澈,今日他不想再做同样的傻事,可是,转眼一对上凤轻狂坚定的目光,他又心软了,最终不得不逼自己妥协。
“好吧,我陪你去姚府,把江明澈带出来,之后你与他便桥归桥路归路,不许再见面。”
他既已作出让步,凤轻狂也不好再得寸进尺,立即点头表示同意。
当然,之后见不见江明澈,就是之后的事了。
两人带了几个随从,出了客栈后直接赶往姚府。
由于姚琮这个主人被打入大牢的消息已经传开,府里姚琮的妻妾们以及一众下人生怕遭到牵连,都收拾了行李匆忙离开,走之前还都顺走了不少府中的贵重物品。
等凤轻狂等人赶到的时候,整座府邸已经四处狼藉,没几个人了。
凤轻狂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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