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狂笑了笑,安慰道:“你也无需这般沮丧,毕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几个大夫治不好你的伤,未必这世上就没有其他人能治了,只要你心怀希望,振作精神,兴许会有奇迹发生也不一定。”
“希望如你所说吧。”江明澈面带浅笑,望着远处,眼神逐渐迷离,过了一会儿,又眨眨眼睛,转而看向凤轻狂,缓缓道:“轻狂,你在这里,也陪了我好些时日了,如今我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你不如,不如去找慕连城吧?上次你们被我搅得不欢而散,他心里肯定对你有所误会,你去跟解释清楚,回到他身边去,然后好好过日子。”
这番话,凤轻狂简直不敢相信是出自江明澈之口,以他执着的性情,着实不像会说出这种话来的人,莫非是这段时间的休养,不仅养好了伤,还令他连性情都逐渐改变了?
“你是说的真心话吗?”
江明澈弯唇一笑:“当然是真话,你是皇后,本就应该呆在皇帝身边,而不是在外奔波,这段时间我想通了很多事,以前是我太过执着,揪着心里那份执念不肯放,总想挽回你的心,与你重修昔日之好,完全不顾你的意愿,结果不仅苦了自己,也害了你,现在我想明白了,有时候放手反倒轻松,对一切释然,既是对你的成全,亦是对我自己的成全。”
凤轻狂看着他,一股暖流自心底淌过,深感欣慰。
“你能这么想,我很替你开心,不过,我暂时还不能走,我一定得等找到能治好你双手的大夫才能放心。”
她始终还是觉得亏欠了江明澈,就这么离开太不是人,待在江明澈身边,能让她的良心好过一点。
江明澈也看出了这一点,沉默半晌后,再度开口:“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即便我受伤确是为了你,也是赎罪,并非付出,因为我曾欠过你一条命。”
“你……欠过我一条命?”凤轻狂不明所以,“此话何意?”
“你失忆了,自然不记得。”江明澈整理着语言,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般说:“就在约莫一年前,在京城,我为了将你掳走,利用你娘骗你出宫,设计抓你,结果害得你被人殴打,导致腹中胎儿流产,我一直说我欠你良多,其实就是指这件事。”
流产?
凤轻狂如遭当头一棒,脑子嗡嗡地响,原来她还曾怀过孕?这件事秦洛怎么不曾跟她提起过呢?慕连城也没说起过。
“所以,你不需要对我有什么负疚,一切皆是果,是我之前做下的孽太多,必须要承担的果。”
若一件件事情计算起来,或许确实如此,但世上的事,又岂能像算数一样单用加减乘除来算?她和江明澈认识这么多年,纠缠这么多年,谁欠谁更多,还真说不准。
江明澈深深地看着她,又说:“轻狂,你走吧,去行你自己的路,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干涉你的人生,我会一直在某个角落静静地遥望着你,像每个大燕子民那样,仰望着大燕的皇后。”
凤轻狂并没有回话,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各有各的心事,都不再出声。
在此之后的好些天,凤轻狂都没再出现,也不曾过问过江明澈的事,好像离开了这座宅子一样,江明澈以为她是那天听了那席话后,对他心生怨念,终于决定离去了,心中大石总算放下。
谁料几天过去,凤轻狂竟又带着新找来的一位大夫出现,还笑眯眯地安慰他,就算这个大夫不行,还可以找下一个,叫他不要灰心。
江明澈这才意识到,原来她压根没把那天的话放在心上。
不得不说,凤轻狂真的是个宽容爽朗的女子,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照他看来,她肚里能撑两条船了。
要是从前,这么快就获得原谅,江明澈会很高兴,但如今他是真的想放手了,希望能尽快将这段感情放下,凤轻狂常常在身边晃来晃去的,反倒有些无奈。
“轻狂,我不是跟你说过……”
“你说你的,我做我的,这并不冲突啊。”凤轻狂冲他眨眨眼,笑着说。
江明澈无语。
如此这般,又过了几个月,转眼冬天过去,到了初春时节。
这天清晨,凤轻狂又带来一个号称名医的大夫,五十岁左右,身着湛蓝色长衫,拥有一双炯炯有神而充满智慧的眼睛,纵然已年过半百,但两鬓还未见白发,一头青丝比年轻人的还乌亮,保养得极好。
这人看着倒很符合名医的形象。
江明澈早已不抱希望了,只是看凤轻狂一片心意,不好拒绝,只得乖乖配合。
到了房里,大夫将要看诊时,他忽然转头对凤轻狂道:“轻狂,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就行了,你不必陪着。”
之前每次请大夫来看诊,凤轻狂都是陪同的,这次江明澈却不准她在旁边了,兴许是担心这位大夫又给不出个好结果,让她失望,故而如此。
凤轻狂是这样想的。
尽管觉得大可不必,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尊重江明澈的意思,离开了房间。
纵然所怀的希望不大,凤轻狂依然会心情紧张,一个人在门外来回踱步,焦急的心情显而易见,甚至比江楼月这个亲妹妹更甚。
“你这么紧张,是担心我哥的伤势呢,还是担心他好不了了,你无法安心去找皇上?”
“你想说什么?”凤轻狂斜眼瞥她,充满警惕。
江楼月却笑了笑,摇着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完全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待下去,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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