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婴童做酒,拿人命炼药。’
在中年妇人口中,穷凶极恶的江湖武人似是比神怪文章里那些牛鬼蛇神更要玄奇恐怖,那一切,似是都是中年妇人亲眼所见一般,说得绘声绘色,故事极为缤纷。
在中年妇人一通长篇大论后,这茶摊之中的听客信了大半,脸上色彩从担忧成了后怕,气氛被压得极低。
中年妇人
见众人表情如此,脸上笑意便越重,神气一笑后又补上了一句这事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怕他们吓出好歹,若不是老几位认识我,这秘闻,您可没地方听去!
在众人神思飞离之时,中年妇人算是得空歇歇嗓子,这长篇故事说讲下来口干舌燥,就近端了一碗凉了的清茶,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若在平日里,这妇人矫情的紧,别说茶凉了,就是那茶丝少了都得吵吵着让跛子给换一碗,但今日不同,架不住心中高兴,茶凉了也无妨。
中年妇人正在兴头上,也不顾女子礼仪,挽起袖子以衣袖擦去嘴角茶汤,喝茶的工夫妇人脑海之中都不停歇,翻腾着记忆,琢磨着怎么在找出些别人不知道的秘闻说与老邻旧友听,将自己的身份和见识捧的再高些。
皇天不负有心人,中年妇人眼前一亮,想起这几日之间刚刚听闻的坊间秘闻来了精神,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真正吓人的在后面呢!”
“大嫂子还知道这些江湖武人的事?”
“大嫂子就是大嫂子,平日里深藏不露!”
“诶,算不得什么。”中年妇人摆了摆手做了个极为洒脱的喟叹模样,深沉说道;“老咯老咯,时过境迁芳华不再,姑奶奶我要是在年轻个十岁二十的,指不定就找个俊俏游侠一同游览天地了。”
不管别人如何看,在中年妇人眼中,已经把自己的身价捧得极高了,叹气道:“这些江湖后生,如今越来越放肆,近来都敢明着悖逆王朝了。”
“明着悖逆?!”
中年妇人极为享受众人追问,神气道:“那可不是,圣上选秀这事你们知道吧?”
“那是自然,这事吵得沸沸扬扬,有不少人将家中女子的生辰八字递给官府,就为了搏一搏一朝成凤的事。”
中年妇人扬眉道,“这次圣上选秀,要求的生辰八字极为古怪,好像咱们简阳府中一个都没有,离安瑞郡百十里,有个偏僻山村倒是出了个八字应和的秀女,那孩子八字才递上去没几天,一家人四口人便惨死家中,连一具完整尸体都没有!”
“真的?!”
听闻有人不信,妇人有些不悦,“那你看,姑奶奶还能骗你们不成?你们终日里困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消息怎会有我这般灵通。”
秀女这事倒不是编的,是妇人邻居家的亲戚探门时闲谈说的,邻居家那亲戚也是个长舌大嘴,说的极为玄乎,还说与什么凶魁有关,说这凶魁在安瑞郡接连杀了十数家,其中那秀女便是一家,中年妇人本就是随便一听,万没想到今日用上了,心中那种神气感觉格外强烈。
替人看管茶摊的众人听闻那妇人所言神情各异,除去一张神采飞扬的妇人面孔外,其余则是由不安惊恐占去大多。
于跛子茶摊中,远离人群的黑袍人听闻那妇人所言忍俊不禁,细声细语的嫣然笑道:“这市井间的长舌人,可真是该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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