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情再笨,也听出了她的意思。
她这是要找人扒了自己的衣服!
“你……你可不要欺人太甚!不然我艳情一句话,可以断了你不少生意!”艳情扶着桌子站起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警告的目光落在林云染身边的几个丫鬟身上。
都到了这个时候,艳情居然还想威胁她?这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你今日出现在这里,不就说明,你和我是站在对立面的人?能使坏的地方,你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所以你这威胁于我而言,没用。”
而今林家一团糟,林云染自然是最怕得罪人了。
但既然有人诚心要和她过不去,她也不必留一点情面。
说不定,还能更快地逼背后的人现身。
“林小姐,我知道我之前说的话太过冒犯,还请……请林小姐不要放在心上。我……我给你道歉。”艳情彻底怕了。
来之前以为自己能轻松搞定,来了才发现,这根本就是块啃不动的硬骨头。
太使劲,怕是牙都要崩掉。
所以她宁愿低声下气地道歉,也不要被扒了衣服扔出去。
“艳情姑娘要是早点这么识趣,我们就不会闹得这么不愉快了。”林云染两步走到她面前,眼底泛着寒光,“可你现在说这些,太晚了。”
最后三个字,仿佛是从冰里蹦出来的一样,艳情听得脊背发凉,双腿忍不住打颤。
“来人,帮艳情姑娘宽衣。”林云染话音才落,几个丫鬟就围拢在艳情身边,七手八脚地将她控制住。
那件白衣被扒下来的时候,已然变成了灰色,可见她挣扎得有多厉害。
“你看看你们,平日里多偷懒,要不是艳情姑娘这衣裳,我都还不知道,我林家的地居然这么脏!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们了?”
林云染用两根手指将艳情那价值连城的云绣衣拎在手里,仿佛全然没看到躺在地下,用一双血红的眼睛恶狠狠看着她的艳情。
此时的艳情,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恐怕她从这里走出去,都不会有人看出她是谁来。
她素来都是光鲜亮丽地出现在别人面前,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林云染,别太得意,你会有哭着来求我的时候!”艳情扶着门框站起来,用颤抖的手将衣服从林云染手里夺回来,裹在身上,转身往外走去。
林云染看着她的背影,勾起一抹胜利的笑,“这话,你可能说反了。不是我有哭着求你的那天,而是你,会有哭着求我的那一天!”
艳情的身形一顿。
不知为何,她并不觉得林云染这话是在逞能,而是出自真心。
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恐惧压下去。
林云染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空对付她?
除非天上掉个救星给她。
这么想着,艳情垂着头,悄然从林府侧门离开了。
丝毫没了来时的动静。
“大小姐,你这么做,会不会太莽撞了些?怎么说这艳情姑娘在京城也算是个……‘人物’,她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她背后是有人了。得罪了她,以后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林管家忧心忡忡地说道。
“既然你知道,为何方才不出来拦着我?”林云染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大口。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点,可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她要是还不给点颜色看看,以后什么牛鬼蛇神都会到林府来放肆了。
“其实我看着也……也挺解气的。”林管家实话实说了。
“这不就行了。”今日她将艳情欺负成这样,她背后的人肯定坐不住。
加上她后头要做的事,那人很快就会有马脚露出来了。
她就不信自己揪不出这个小人!
终于把艳情打发走了,她总算能给自己抹点药缓解一下疼痛了。
先前和林管家撞的那一下,她伤得可不轻。
能撑到现在,靠的都是她非凡的毅力。
林云染走上回廊,往房里走,总觉得头上有动静。
她放慢脚步,果真听到了瓦片触碰的轻微声响。
这说明,她头顶上有人。
这么看,她之前的直觉是对的。有人在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她可真是受欢迎。
林云染从头上拔下两根簪子,拿在手里,折身往一旁的亭子走去。
亭子和回廊隔着一段距离,她走到中间,只要回头一看,就能看到回廊上头的人了。
“公子,她往亭子去了,我们撤吧。”石头看到林云染往亭子走,心里就暗道不好。
寒子澈却不觉得林云染有本事发现他的存在,于是自信道:“你怕什么?她不过是想走近路罢了。”
话才说出口,他转过头,就对上了一双冷冽的眸子。
寒子澈被吓了一跳,一时竟然没能站稳,从回廊上摔了下来。
幸亏石头及时拉住了他,才稳住了他的身形,没让他狼狈地摔在地上。
平稳落地,寒子澈偷偷松了口气。
差点可就将自己这一世英名给毁了。
林云染手中的簪子,随时都可以出手,准确无误地戳到对面那两个人的喉咙上。
但她在转身的那一瞬,就决定不出手了。
因为那白衣公子身上的穿戴,散发着一股有钱的气息。
在没有确定对方是敌是友之前,林云染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对有钱人展示尊重。
“不知公子是什么人,为何忽然出现在这里?”林云染淡淡一笑,嘴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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