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黄怀德眯了眯眼:“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要冒充成蘅芜殿的宫女?”
颜小茴微微叹了口气:“我姐姐现在是重要嫌犯,如果我直接说我是颜海月的妹妹,你还会让我进来吗?”
黄怀德听罢,似乎感觉这回答有那么一点儿道理,眼神稍微缓和了下,但还是那般冷冷的。
“还有一个问题,你和王公公到底是什么关系?”说到这儿,他眼底闪过一丝恨意:“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被人算计了?二十多年前,我父亲写了一篇七言律诗,却被王世杰那个老东西拿去以侮辱百里氏的罪名下了冤狱,被关了生生六年,最后病死狱中,你认为我和王公公的关系会好吗?真想不通,他为何会让你拿着腰牌来找我!”
听了这些,颜小茴心里“咯噔”一声,怪不得她自从见到这个黄怀德开始就觉得这个人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戾气,仿佛煞神附体一般。原来,他的父亲就是被人冤枉入狱的,那么,一提起王公公,他就这副样子恨恨的仿佛就可以说的通了。这么说,黄怀德是王公公的人,这一点,基本上就可以排除了。
同时,她也想明白了另一点,恐怕那个王公公早在给她腰牌的时候就没安什么好心。就是想把她送进这个跟他自己敌对的人手中,借他人之手解决掉。
不过,王公公再老奸巨猾,却也没想到这个黄怀德并不是那般不明是非,只要是与王公公沾边的人就要置之于死地的样子。因此,颜小茴心里虽然忐忑,但是却并没有刚刚那般害怕了。
说到底,这个黄怀德也是个可怜人。
颜小茴扯了扯嘴角,实事求是的说道:“是啊,估计王公公也是看不惯我,所以才故意将我送到你的手上,想借你的手结果了我。”
黄怀德听了,却不为所动,目光依然死死的盯着她:“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和那王公公是一伙儿的,只是表面上做出一副敌对的样子蒙骗我呢?你也说了,那颜海月是朝廷的重要嫌犯,万一你和王公公串通一气,实际上接近颜海月是为了搞什么小动作,那我岂不是被你们当王八耍了?”
说着,他手上一用力,颜小茴脖子上的骨头发出“咔嚓”一声:“趁我还没想杀你,给我滚!”
说着,他伸手一推,颜小茴整个人被他推了一个趔趄。就在她即将摔倒的瞬间,忽然腰上一暖,接着整个人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温热的大掌牢牢的握住她的腰肢,颜小茴拧着微痛的脖子向上一看,正对上戎修幽深漆黑的眼睛。
他将紧紧揽住颜小茴的腰,把她整个人往身边一带。强劲的手臂横在颜小茴的身前,形成了一个霸道的保护的姿势。
然而从黄怀德的视角来看,只见一个人影一下子从房梁上旋身飞了下来。他手腕一翻,手里的刀方向顺势一变,直直对着戎修的喉咙,语气陡然下沉:“你是什么人!”
戎修右手陡然一动,随着他的动作,那黄怀德执刀的手也跟着一紧。
就在他屏住呼吸打算随时扑上去的时候,戎修手腕一翻,从腰间摸出一块腰牌来。
黄怀德看了腰牌上的字,目光又深深在戎修身上定了定,这才张口问道:“戎小将军有大门不走,为何要鬼鬼祟祟的潜伏在我天牢的房梁上?”
戎修淡定的收起腰牌,对黄怀德勾唇一笑:“本将军今天来这里是有些话想问问颜海月,本来是应该走大门的,然而中间突然出了个小插曲。养心殿的王公公将他的腰牌给了我娘子,让她来找你。为了弄清楚黄大人你究竟站在那边,本将和娘子不得已才悄悄试探了一番。这期间多有得罪,还请黄大人见谅。”
黄怀德听了,拧了拧眉,没说生气也没说不生气,只是默默将手里的刀收了起来。
正在颜小茴和戎修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他突然把眼光递了过来,神色有些笃定的说道:“王公公出事了。”
这短短的一句话说出来,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说明在他心里,对王公公的情况已经可以肯定,仿佛对王公公被抓早有准备。
戎修没想到这个人这么聪明,倒是眉头一扬,有些赞许般的毫不避讳的点点头:“是的,黄大人精明。不过,您窝在这里当个小小的狱卒恐怕有些屈才了,如果您愿意,可以来我们戎家军做个校尉!”
这百里朝谁不知道这戎家军的威严?能被选进戎家军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何况是校尉了?
然而,黄怀德却摇摇头,直接拒绝了戎修:“不了,我在天牢当差已经习惯了,谢戎将军好意。”
说着,他忽然出手,从哪里摸出来一盏灯用火折子点燃了。
微微烛光一下子将周围漆黑一扫而光,颜小茴这才看出来,他们此刻正站在一处拐角,身后是长长的走廊,前面是数十级台阶,一直延伸到楼上。
黄怀德将烛台往下移了移,以便脚下的台阶看的更为清楚:“二位,跟我来吧!”
说着,他提步拾级而上,黑色的靴子在石阶上“咚咚”作响,留下一串跫音。
不多时,颜小茴和戎修随他走到了上面一层,与楼下不同的是,这里并不是一间挨着一间的铁栅栏牢房,而是一个房间隔着一个房间。房门上只留着一个小小的窗户,有些房间黑黢黢的,有些微微亮着灯光。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阴冷,但是比之楼下,这里看起来算是不错了。
几人径自走到二楼最深处的房间门口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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