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娴雅宫。
尚珂兰卯时便起了,晚冬给她梳了一个简洁温婉的发髻,头上簪着碧玉绞花珠钗,身着一袭湖绿色绣莲叶宫服,行走间宛如荷塘仙子一般,令人为之动容。
将嘴唇上的口红涂淡了一点后,尚珂兰想起昨晚院子里传来的嘈杂声,不禁疑惑的向栀子问道:“栀子,昨晚院子里可是有什么人来?我听着那声音着实有些吵闹。”
栀子闻言,脸上不禁露出气愤的表情:“娘娘,昨夜您和陛下在寝宫刚歇下没多久,那琴嫣殿的绿湘就跑过来哭着求着让陛下去看宁妃一眼,这不是故意的吗?”
尚珂兰微微蹙眉:“怎么不进来禀报这事情?”
栀子愣了一下,道:“福总管说的呀,陛下最讨厌他休息的时候被人打扰了,所以就没把这事情通报给您。”
昨晚靳言堂与她在床上躺下后,她本想给靳言堂洗漱一番,谁料靳言堂一沾着床就累得睡着了。
“好吧,先随本宫去慈宁宫看看太后娘娘。”
尚珂兰刚说完话,元歌便神色严肃的走进来道:“娘娘,太后、皇后、华妃和后宫其他宫妃皆向娴雅宫来了,跟她们同行的,还有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的老道士。”
老道士?莫非就是那终南山的天一道人?
尚珂兰勾唇一笑,道:“本宫知道了,叫知秋进来,你们先退下吧。”
当尚珂兰对宫婢用上“本宫”的自称时,便表明任何人都不可以违抗她的命令。
栀子和元歌带着宫婢退下后,知秋进了寝宫内。
栀子守在外面,元歌去接待太后等人,不知尚珂兰在里面跟知秋说了什么,很快的,尚珂兰便带着知秋出来了。
她对栀子微微一笑,道:“随本宫去见太后吧。”
琴嫣殿,大殿内。
清晨的阳光刚刚撒进这院子里,以太后为首的宫妃们,便浩浩汤汤的走进了琴嫣殿大殿内。
琴嫣殿的位置只有二十个,是以尚珂兰命人从娴雅宫搬了一些椅子来,才正好够众人坐下。
太后坐在大殿主位上,赵可涵站在她身侧服侍,皇后坐在太后左侧,尚珂兰、华妃相对而坐。
那青衣老道士背上背着一把桃木剑,手中拿着一把拂尘,腰间别着一个酒葫芦,看上去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太后对这天一道长说道:“实不相瞒,哀家请道长入宫,也是因为后宫之中出了一件怪事,想请道长施法化解。”
她看了陈嬷嬷一眼,陈嬷嬷便将昨天在揽月宫发生的事情与宁妃流产、重病的事情接连跟天一道长解释了一遍。
天一道长耐着性子听完后,双眸微眯,摸着胡子淡然的道:“如此看来,宫中确实有邪祟作乱,请太后娘娘放心,贫道既然出身终南山,便不会负了终南山盛名,待老夫先看看宁妃娘娘情况如何,再做打算不迟!”
听他说话铿锵有力,太后便微微松了口气,心里也信服了几分。
带着天一道长进入了宁妃寝宫。
皇后、宸妃、华妃则跟在太后身后。
寝宫里,一股浓浓的药味经久不散,宁妃脸色苍白,短短几天时间,便削瘦的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浑身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饶是华妃见了,也忍不住有些心惊!
她倒是没有想到,这宁妃竟然对自己可以这么狠!
宁妃昏迷不醒,太后指着她道:“道长,这位便是宁妃了。”
天一道长点了点头,忽然用手中拂尘在宁妃身上甩了两下。
“咻!”
宁妃竟像是有所察觉的,猛的睁开双眸从床上坐了起来,可当天一道长收回手,宁妃便又晕了过去,倒在了床上。
除了华妃,众人脸上纷纷露出了惊讶之色!
赵可涵不禁问道:“道长,宁妃娘娘刚才可是醒了?”
天一道长却双手背在身后,来回在房间踱步,时而叹气,时而摇头。
闻言,他转头盯着太后,一脸严肃的道:“太后娘娘,方才贫道用天眼查看了一番宁妃娘娘的身体后,发现有一股污秽之气萦绕在娘娘腹中,吞噬娘娘腹中孩儿,使其未能保住孩子,如今若不尽快为娘娘驱邪,恐怕娘娘将命不久矣!”
太后等人均是被他一吓,唯独华妃皱眉问道:“道长,宁妃娘娘为何会中邪,可是有人暗害宁妃娘娘不成?”
说着,华妃若有似无的瞥向尚珂兰,不咸不淡的说道:“若非跟宁妃姐姐有仇,又有谁会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来谋害宁妃娘娘呢?”
跟宁妃有仇?
在场众人中,只有宸妃跟宁妃有过正面冲突。
第一次,宁妃一方的萧贵人陷害宸妃,结果被禁足。
第二次,宁妃身边的翠儿嫁祸宸妃谋害龙嗣,结果被罚入辛者库。
一时间,众人看向尚珂兰的目光皆发生了变化。
宸妃神色宁静,听了华妃的话后,不仅不恼,反而还微笑着赞同道:“华妃姐姐的推测也不是不无道理,且听道长是怎么说的吧?”
将话题引到天一道长身上后,太后将目光放在了天一道长身上。
见状,天一道长迅速答道:“要驱邪,须得找到邪祟所在之处,也不排除有人暗中迫害宁妃娘娘的原因,今日午时,贫道只要在这里开设法坛,为娘娘施法查探之后,真假虚实便自浮现在贫道眼中。”
天一道长说的玄妙,太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对天一道长道:“道长,现在离午时还有几个时辰,您便先在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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