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娴雅宫。
炽热的太阳高挂在天空,令众宫妃热的紧,宫婢们纷纷撑着油纸伞为自家娘娘遮阳。
待一群人来到娴雅宫院子里的银杏树前时,忽听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陛下驾到!”
靳言堂来了!
众宫妃连忙整理仪容,并问着自己身边的宫婢道:“本宫的头发乱了没有?妆容花了没有?”
不多时,一袭淡蓝色薄纱绣竹叶锦衣的靳言堂出现在众人面前,众宫妃纷纷行礼。
待她们重新站起来后,却见靳言堂已经来到了太后、宸妃、华妃面前。
皇后、赵可涵身居太后左右两侧。
靳言堂对皇后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随后,他看了一眼那青衣道士,转而向太后问道:“母后,那人便是天一道长?”
靳言堂一开口,众人才发现靳言堂身后除了跟着一个福普外,还跟着一个身着绯色绣象纹官服的大臣。
这大臣瞧着越有四十岁上下,周身气质沉稳内敛,很容易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待靳言堂说完后,太后便对他点了点头,又将天一道长指出邪祟位置一事跟靳言堂说了一遍。
倒是华妃眼尖,试探着向靳言堂问道:“陛下,敢问您身后这位可是钦天监的司马大人?”
司马大人主星宿,测吉凶,推演国运,很是灵验。
在朝中享誉盛名,为人却极其低调,不爱金银财宝,只一心跟着靳言堂办事。
偌大的朝堂之中,他只给陛下一人面子。
司马大人神色淡淡,并不搭理华妃。
靳言堂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后,便道:“听闻宫中有怪事发生,朕便带了司马爱卿过来看看。”
没想到半路会冒出来一个司马大人打乱她的计划节奏,但华妃离彻底击垮宸妃只有一步之遥了。
只要从她院子那银杏树下挖出那东西来,她便能叫宸妃永无翻身之日!
华妃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随后给自己带来的两个内侍使了一个眼色,他们便用事先准备好的铲子来到银杏树下挖了起来。
靳言堂似乎并不反感她这么做,只是粗略的问了一句:“华妃,你这是开始挖那邪祟出来吗?”
华妃点了点头,用香帕按了按眼睛里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忧心的道:“臣妾与宁妃姐姐关系要好,自然希望早日为她去除邪祟,还宁妃姐姐一个清白,也好早日将暗害宁妃姐姐的凶手给揪出来,让她认罪伏法!”
说着,华妃当着众人的面厉声对宸妃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陛下尚且在众人面前她便能如此嚣张,该说她不愧是华妃吗?
尚珂兰亦不疾不徐的道:“华妃妹妹似乎一直认定本宫是凶手了?”
她品级本就比华妃要高,自称一句“本宫”也无可厚非,之前与华、宁二妃以姐妹相称,只不过是给她们身后的李家和温家一个面子罢了。
既然这面子华妃自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尚珂兰的底线,那她也没必要与她做出什么姊妹情深的模样。
哼,这宸妃果然心急了!
华妃得意一笑,随后委屈的对靳言堂道:“陛下,臣妾也没有说宸妃妹妹什么,宸妃妹妹为何对臣妾语气这么凶啊?”
靳言堂却双手负于身后,身姿挺拔的站在太后身边,闻言,只淡淡的对华妃吐出了几个字:“华妃哪里说错了么?”
如此冷漠的态度,却附和靳言堂一贯的说话风格。
华妃脸上神情一僵,随即咬了咬唇,眸中更是露出了恼恨之意。
赵可涵见靳言堂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她看向尚珂兰的目光便阴沉了几分。
正在几人说话的功夫,银杏树下,那几个内侍挖出的坑洞也越来越多。
但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却没见他们挖出什么东西来,反倒弄得尚珂兰的院子里满是泥土。
在太阳底下晒着,饶是有人给自己撑着伞,太后还是有些受不了。
她不耐烦的皱了皱眉,用香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道:“怎么回事,华妃,那邪祟还没找出来吗?道长,还是你亲自去看看吧!”
天一道长乍然被点名,神色出现了一瞬间的惊慌。
华妃也是一愣,随即有些疑惑:按理来说,那白芷应该埋得不深,很容易就挖出来了啊!
那几个内侍听见太后如是说,纷纷匆忙来到靳言堂和太后面前跪下,神色惶恐的道:“启禀陛下、太后娘娘,经过奴才们的仔细搜寻后,奴才们发现宸妃娘娘的院子里并没有什么邪祟!”
“不可能!”
此话一出,绿湘和华妃的惊愕声不约而同的响起。
尚珂兰疑惑的看着两人道:“两位怎么这么肯定那邪祟就在本宫的娴雅宫里?不是说了吗,宁妃姐姐的揽月宫和柔婕妤的娴雅宫也在东南方的位置上啊!”
华妃嘴唇动了动,坚持指着尚珂兰道:“你在狡辩!天一道长既然说邪祟在银杏树下,可树下既然没有,那就说明那邪祟躲在了东南方的某个其他地方!”
说着,华妃暗中瞪了天一道长一眼。
天一道长鼻尖冒出一滴汗来,忙附和道:“正、正是,华妃娘娘此言有理,陛下、太后娘娘,为了找出邪祟,还后宫一个安宁,贫道建议两位去寝宫里面搜一搜,说不定能找到什么邪祟。”
“扑哧!”
钦天监的司马大人一直沉默不语,此刻听了天一道长这话,却不禁轻笑出声,就好像看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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