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阳灼烧着琴嫣殿,院子外面,两个内侍架起了一口油锅。
天一道长站在油锅面前,他宽大的衣袖被他自己挽在手臂上。
而那刻着生辰八字的巫蛊娃娃却被他扔进了油锅里,待油锅缓缓烧热,这巫蛊娃娃就发出了“噼里啪啦”的灼烧声。
方才尚珂兰问这天一道长是否要下油锅,这天一道长便毫不客气的应下了她的话。
此刻,尚珂兰正站在天一道长旁边,眸色平静的看着他。
待有油烟从锅里冒出来的时候,天一道长手握成拳,准备下油锅捞出巫蛊娃娃。
众人紧张的看着他,纷纷放缓了呼吸。
就在这安静的只听得见油炸声的时候,忽然间,尚珂兰伸出手拦住了天一道长!
天一道长一怒,转头瞪着她:“宸妃娘娘,你这是何意?”
华妃也横眉冷眼的看着尚珂兰道:“宸妃,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怕了不成?”
宁妃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皇后却担忧的看着她道:“宸妃,不要阻止天一道长施法!”
阻挠声不约而同的响起,尚珂兰却不为所动,只抓着天一道长干瘦的手腕,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从里面拿出一包黄色油纸包来。
将这三角形的黄色油纸包拿在手中,尚珂兰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天一道长道:“本宫若是没记错的话,民间的江湖骗子,也会用起油锅这种手段来吓唬老百姓,理由要么是驱邪,要么是解煞,往往在下油锅之前,他们手中也会拿一包类似这样的东西。”
不疾不徐的说完后,尚珂兰故意停顿了几秒,随后微微一笑,直视着天一道长,轻声问道:“敢问道长,这油纸包里面装的东西,可是硼砂?“
一旁,一直作壁上观,只看好戏的司马大人闻言后,不禁挑了挑眉。
其余人也纷纷诧异的看向天一道长。
太后眉头一皱:“天一道长,这油纸包里装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华妃可不想计划被打乱,马上为天一道长解围道:“太后娘娘,这宸妃分明就是在狡辩,故意将脏水泼在天一道长身上,天一道长的本事我们都见过,怎么会是江湖骗子呢?而且她可是终南山的道长啊!“
终南山在民间的声誉还是很好的。
太后闻言,眸中的疑惑之色便消了几分,挥了挥手,道:“那如此,便进行下一项吧!”
天一道长和华妃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随后,这天一道长有些不利索的说道:“接……接下来,剑斩妖魔!”
见他说的声势浩大,众人便退开几步。
唯独尚珂兰还站在天一道长身边,未曾退过一步。
只见天一道长从袖子中拿出一张黄纸,随后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喊了片刻后,忽然……
“噗!”
密密麻麻的茶水珠子从天一道长嘴里吐出来,落在了那张黄纸上。
众人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见那黄纸上竟然浮现出了红色鬼脸的图案,而这图案竟然跟昨日揽月宫里,众人所见到的鬼脸一模一样!
“啊!是那日的鬼脸!”
“天呐,太可怕了!”
人群之中发出惊呼声,便连太后也不禁神色一怔,皇后更是露出害怕之色,匆匆后退了几步,幸好桃香匆忙间将她扶住,才没让她摔倒。
鬼脸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天一道长得意一笑,高举着那张黄纸道:“诸位莫慌,贫道既然已经让这鬼在纸上显形,只待贫道用桃木剑将其斩断就行了!”
话音一落,天一道长便举起了手里的桃木剑。
“且慢!”
忽然间,尚珂兰又伸手拦到,并从毫不忌讳的从天一道长怀里又摸出了一张黄纸。
天一道长脸上笑容顿时僵住,连忙伸手从她手中将那黄纸抢了过来。
他惊慌的将黄纸捏成一团收进袖子里,并瞪着尚珂兰道:“宸妃娘娘,驱邪乃是大事,怎能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胡闹?!”
尚珂兰眨了眨眼睛,直视着他道:“道长,何必生气呢?本宫只是曾在话本里看到过,上面说,若是用姜黄水在碱纸上涂抹出任何形状,干了之后便会看不见其涂抹的痕迹,但是用水一激,那图案就会呈现出朱红色,就如你刚才所做的那样。”
此话一出,方才还惶恐、不安的宫妃们纷纷停止了私语声,诧异的看着天一道长。
太后眼中浮现出一抹怒气,直视着那天一道长道:“道长,宸妃的话可是真的?”
一旁,华妃吞了口唾沫,眸中闪过一抹慌乱之色。
她张了张口,却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
天一道长被太后质问,竟然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
只见天一道长不停的向太后磕头求饶道:“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贫道也不知道为何宸妃娘娘会将那江湖骗子的骗术与贫道的法术结合在一起,用以污蔑贫道,可能……可能是宸妃娘娘做贼心虚也说不定!”
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天一道长还不忘把宸妃拉下马。
栀子心中怒火上涌,柳眉倒竖,忍不住上前一步指着他道:“你!”
只是她刚说了一个字,尚珂兰便抬手拦住了她,并居高临下的看着天一道长淡淡的道:“我俩之间谁做贼心虚,让钦天监的司马大人看看你的把戏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说完,尚珂兰将那油纸包和黄纸递到司马大人面前,并温和有礼的说道:“请司马大人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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