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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的黑夜里,一人影鬼鬼祟祟地溜进酒馆的卧房。他随手插上房门,黑暗中摸索着墙壁上的灯。
“啪――”
惨白的白炽灯灯光照亮了整个残破而又冰冷的房间。那人将手中带血的黑色包裹随手一扔,木桌立刻“吱嘎”一声,仿佛支撑不了重量似的摇了摇。
干了一夜的活,面色甚是疲惫,他盯着那包裹,揉了揉额角,又推了推卡在鼻梁上得眼镜。眼角余光处似乎有些异样。他猛地一抬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漏风的窗边。那身影躲在棉麻制的深色厚重窗帘之后,只看得清侧面的剪影,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就像暗夜里跟在人身后游荡的鬼魂。
“谁?”他低声问道,颤抖的声音暴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呵呵,”人影从窗帘后面走出来。这是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他的侧脸上有一道蜈蚣一般的疤痕,从头顶延伸到脸颊。
那人慢条斯理地说道:“原来,道上名号响当当的眼镜魏也有害怕和落魄的时候。”裹,神秘莫测地笑道:“怎么,今天的这趟活很是棘手?”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多年在地底干活的他闻得出来,这血气并不新鲜,甚至有些发霉和腐臭的味道。这种陈年的老血,只有百年以上的粽子身上才有。
眼镜魏松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来者坐在房间里唯一的凳子上,而自己则坐在狭窄的床边。
“凡人嘛,有风光的时候也自然会有落魄的时候。名号虽是世人给的,不过总比没有名号的要强些。”眼镜魏淡定自如地回答道:“倒是你飞手张,突然到访应不会只是来找我闲磕牙的吧?”
“呵呵,果然是道上呼风唤雨之人。我这般无名小卒,你也叫得出我的名字,真是荣幸之至。”飞手张顿了顿,继续道:“我听说你最近在滇南一带活动,我刚好也在。所以几经转折,特来拜访。”说罢,飞手张做了个揖。
“滇南古墓、古寺庙无数,道上的人近几年大多都来此地干活。你盗你的墓,我挖我的坟,互不干涉,刚刚好。”眼镜魏并不想多谈,他这意思已是要逐客了。
“不过,有些墓可不是你一个人盗得来的啊。”飞手张望着黑色包裹上的血渍,叹道:“九死一生,差点把命搭进去,却什么也没盗到手,那还不如不盗。”
眼镜魏望着墙角处的蜘蛛网出神。
飞手张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我发现了个至今都没被人盗过的苗族古墓。据说那里埋藏着整个苗族的无价之宝。我准备带上几个哥们走一趟,听说你在这,就想着叫上你,到时候四六分怎么样?”
呵,又是一个看中魏世家的倒斗技术的。道上的人都知道,魏世家的人各个身手敏捷,倒斗经验丰富,甚至还有一套密而不传,家族自创的制服粽子之秘技。这些都让道上的人们趋之若鹜,甚至渐渐流传起一个说法,魏世家的人都受到了神的眷顾,有魏世家的地方,便不怕古墓里的妖邪。
想到这里,眼镜魏自嘲地笑了笑,什么神的眷顾?魏世家的人也是普普通通的人,也会死,会生病的啊。自他从家里赶来滇南盗斗,就一直有些背运。这一年来,进了大大小小不少的古墓,可好东西没弄出来几个,粽子倒是遇到不少。眼看着出来时所带的银钱就要花光了,现在的选择,要么就灰溜溜地回去,要么就再干一票大的。
妻子和孩子瘦弱的身躯,饥肠辘辘的眼神似乎在他的眼前浮现。在这个动荡的年代,能填饱肚子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眼镜魏抿了抿唇,咬着牙说道:“好!”
就这样,飞手张带着他的几个年轻的伙计和眼镜魏一起进入了那个深山里神秘的苗族古墓。一个月后,除了眼镜魏,其他人再也没能从古墓里走出来……
“爷爷曾经对我讲过。他当时昏过去了,迷迷糊糊中,见到一个人首蛇身的女人。他看不清她的样子,但听得到她的声音。那个女人求他救她出古墓。她本是上古女娲大神的后裔,是天界的神女。如果能从古墓里出去,过不了多久,她就会重新醒过来。那时,她也提到了上古燧人。她提醒过他,燧人一族曾起过誓,若是违背誓言,必遭天谴。”魏中天一边回忆一边讲述道。
刚刚为救魏语消耗了太多体力,幼鸾一只手臂无力地撑着地面。她想了想,问道:“所以你爷爷就把我从古墓里盗出来了?”
魏中天摇了摇头:“一开始并没有。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还活着,就只顾着自己拼命地逃出古墓。几个月之后,他的孩子,也就是我的父亲,莫名其妙地摔倒了。自那之后,他的双腿就使不上力,只能像蛇一般地趴在地上爬行。带着他看了很多医生,却始终没有看出是哪里出了问题。爷爷看着父亲爬行的样子,想起在古苗族古墓里所见到的,那条眼睛如灯笼一般的巨蛇。他这时才想起梦中人首蛇身的女子的提醒。又经过了一段时间,他终于找到了我们家族的家谱,发现我们果然是上古燧人的后裔。于是,便只好再次回到滇南,找到当时的那座苗族古墓。奇怪的是,就像那个女粽子(魏中天抬头看了幼鸾一眼)在特意等待着他一般,这次他进入古墓竟一路畅通无阻。他最后在女粽子的古青铜棺材前磕了三个响头,就把女粽子背出了古墓,安置在地下室里。一直到两年前你苏醒过来。”
巨蛇,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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