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你和霍爱卿在干嘛?”
姜琢从树后绕到人前,这位少年天子手中还捏着一只花里胡哨的纸鸢,想来又是要去御花园浑玩的。
但此刻他剑眉倒竖,白生生的一张俊脸黑如锅底,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打人。
上一秒还搂在一起互诉相思的一对男女恋恋不舍地分开。
嫩绿色宫装的女子是当今天子最宠爱的淑妃白茶。
玄色劲装的是大梁威名赫赫的战神霍晟。
这两个人谁都没有半分被捉了个现行的危机感。
白茶将鬓边碎发理到耳后,狭长的狐狸眼朝着姜琢调皮地眨了眨:“陛下,妾在与霍将军品茶呢。”
霍晟矜贵地朝着姜琢点了点头:“淑妃的茶艺甚妙,陛下,您不会不知道吧?”
姜琢一时间有些结巴。
他扬起下巴,一副尾巴翘上天的模样:“朕...朕的妃子,朕如何不知?”
霍晟便是连样子也懒得去装。
他“噢”了一声,“陛下知道就好。”
姜琢:“......”
白茶用帕子压着嘴角,“咯咯”地笑了起来:“陛下,您这是要去放纸鸢吧?您一向于茶道不感兴趣,就不必在此勉强自己陪妾了。”
姜琢:“......”
听听,这小畜生说得是人话吗?
合着这俩人就真拿他当傻子呗?
姜琢心头发苦,面上又作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如此,淑妃便与霍爱卿认真钻研吧,届时......朕也有口福了。”
他回身摆手,语气中尽是期待与傻气:“朕自去了,爱妃与爱卿,可要...尽兴啊。”
他走出数米,还能听见那两个人毫不掩饰讽意的笑声。
姜琢手下不自觉地用力,好好的纸鸢被他戳出了数个窟窿。
“苏和,摆驾钟粹宫。”
姜琢长舒一口气。
——白氏不检点,但何氏不同,何氏最是端庄温和,与白氏那个小碧池完全不是一路货色。
平日里他不喜欢何氏过于古板无趣,现在想来,还是何氏这样的女人才是好女人啊。
......
......
荣嫔何氏很快给了姜琢一巴掌。
“宁郎~人家心跳得好快啊~”
“不信?不信你听听嘛~”
立在门外的姜琢又将纸鸢戳出了数个窟窿。
去nm的端庄温和、古板无趣!
感情是人家看不上他啊!
宁郎?
宁丞相?
好得很嘛!
一个比一个会抱大腿!
姜琢唇角勾起一个恶劣的笑容。
他拔高语调:“荣嫔!荣嫔!朕今日与你一同去放纸鸢如何?”
姜琢推门而入,正巧看见荣嫔何薇从丞相宁明光腿上跳了起来。
姜琢像是被惊得愣住了似的:“荣......嫔?”
姜琢的面色刷地一下黑了下来:“你这是在做什么!”
何薇又作出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她向姜琢行了个礼:“陛下万安。”
姜琢:“???”
好个小碧池,直接不回他的话?
姜琢偏偏就是要她下不来台。
他不放弃地追问:“荣嫔,你的解释呢?”
何薇面上倒是有了一丝不耐烦:“陛下,您没看到吗?”
“?”
姜琢被气笑了:“看到你在宁爱卿怀里?”
何薇相当嫌弃:“陛下好生龌龊,妾不过是不慎跌倒,丞相恰好扶了一把罢了。”
姜琢:“......”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青天白日的遣退了下人,又紧闭宫门,甚至让人听听心跳......这特么的是不慎跌倒,扶一把......罢了?
宁明光清了清嗓子:“陛下,折子看完了?”
姜琢像是被踩住了痛脚似的:“朕......朕只不过是中场休息一下罢了......”
姜琢越说声音就越低。
到最后他干脆一甩袖子:“也罢也罢,朕即刻就去看那劳什子奏折,总可以了吧?”
姜琢来得快,去得也快,风风火火地带着他的总管太监苏和就走了。
宁明光和何薇连个多余的目光都没有分给他。
姜琢还刻意放缓了脚步,也没听到这俩人逼逼赖赖些什么。
行吧,挺能装啊。
......
......
当今的这位天子,那活得真叫一个憋屈。
三岁上下生母宸妃去世,深爱着宸妃的先帝悲痛不能自已,哭晕了七回。
醒来便要追封宸妃王氏为皇后,被彼时的太后如今的太皇太后无情驳回。
先帝的身子自那时起便不大爽利了。
果不其然,在今上五岁时便殡了天。
今上作为先帝唯一的子嗣,就这么懵懂地登了基。
按照先帝遗诏,两位辅政大臣本该在今上十六岁时将权柄吐出来,移交今上。
但如今陛下的十六岁生辰已过去一月有余,依旧不见两位辅政大臣有丝毫让出权柄的意思。
这是打量着太皇太后老迈,无暇帮扶孙儿,还是压根就没把今上当一块小饼干呢?
乾清宫大总管苏和偷偷打量着这位少年天子的神色,抿紧了唇角。
可这卫将军也太过分了!
——居然与今上最宠爱的淑妃娘娘牵扯不清!
宁丞相更是离谱!
——就那总是一副死人脸的荣嫔都能看得上?
苏和看着自撞破那两对儿无|耻之徒的奸|情回来后就一直沉着脸练字的陛下,心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
我可怜的陛下呦,什么时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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