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许太师……许太师也称病告假了!”
“冥顽不化!冥顽不化!!逆子!这个逆子!!”
听闻新任太子太师也被太子气走了,晋宗李明瑞登时气得青筋暴起。
这已经是他为太子请的第十八位老师了。
猛然间,晋宗想起了新科状元沈钰。
“去把沈钰给朕叫来!”
“沈钰?”听说要召见沈钰,孙德胜犹为惊诧。
“怎么还不去!”见孙德胜杵在那,一副颇有微词的神态,晋宗又叨唠了一嗓子。
“陛下,老奴……老奴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按理说皇上正在气头上,这当口谏言定是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可太子太师一职实在是关乎社稷。偷眼看了看晋宗,孙德胜还是战战兢兢地开口了。
“这论品行才华嘛,沈钰堪称典范。可这阅历,着实也忒浅了些。那许多阁老级的人物都未能……沈钰这般年岁的又如何能教授得了太子?”
“年岁青怎么了?年岁青怎么了!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建树!你倒是年长,中个状元给朕看看?”
同是十七岁,同是锦衣玉食,人家高中了状元,可太子却连个三字经都背不下来。整日里不是堵石头、就是捉蚂蚱的,晋宗怎么能不急?
“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脑仁都占那么大地方!人家行,他差哪?若朕驾鹤,他拿什么制衡朝臣,拿什么执掌天下!”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老奴这就去沈府传召。”
获悉了晋宗是要拿沈钰来激励太子,孙德胜这才如梦方醒。
就在他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之际,自御书房内又传出晋宗的声音,命带上御辇去请。
本就是破格晋升,这又恩赐了御辇,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殊荣。
为沈钰感到高兴外,孙德胜也暗暗替沈钰捏了把汗。
不多时,孙德胜引着仪仗来到中书令的府邸。
虽然是中书令的府邸,可并不奢华。
若不是门口那两尊雕刻着诸多铃铛和彰显着官位的石狮子,很难看出那是当朝首辅的宅院。
四进四合的院中既不见雕栏玉砌,美轮美奂的奢华布局,内宅里也没有琳琅满目、金光璀璨的夺目摆设,成群的奴仆护院就更加的不存在了。
本来就忐忑于沈钰中了状元,孙德胜这突然的造访,就更加的令沈府上下惊慌不已了。
“不是皇上察觉出什么来了吧,孙德胜怎么来了?”
“不如咱们护着主子逃跑吧!”
“逃跑?有禁卫守着,跑得了吗你?”
“别特么自己吓唬自己,你看过降罪还带着御辇来的吗?”
“就是啊!咱们家大人政绩卓越、清正廉明的,那可是千百年来难得的好官。就是皇上知道了也会网开一面的。”
“你们说的俺不懂,俺就知道这条贱命是老爷救的。谁要是敢动沈家,俺就跟他玩命。”
“叨叨什么呢!嫌事还不够乱是怎么地?还不干活去!”本来就烦心,见此,沈钰的书童景逸叨唠了一嗓子
下人们忐忑不安,中书令沈辰邺也是心乱如麻。
人都是有私心的。虽然沈辰邺恪守纲常,可养育了十八年的孩子即将身首异处,他又怎么能看着?
本来想制造个暴病身故之类的避了祸事,可还没来得及实施呢,孙德胜就突然登门了。
老话说得好,是祸躲不过。此时的沈辰邺也只能期望于造化了。
“都是钰儿惹得祸事,钰儿一人承担便是。”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欺君罔上岂是你一人承担得起的?还不躲到后面去!”
“我不躲!我惹的祸事,我自己承担,绝对不连累家人!”
“你你你,这么多年你都学了什么!”
就在这时,这爷俩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
孙德胜竟出乎意料的来了中堂。
这下可好,想躲都来不及了。
无奈下,爷俩只得做仓促更衣未毕之态,尴尬的迎了出去。
“哎呀呀,是孙翁。仓促之处,还请海涵呐。快上座,快上座!备茶!”
“中书令这是哪里的话,是咱家瞧这庭院雅致,一不留神就走过来了。”
寒暄了一番,孙德胜一甩拂尘,“新科状元沈钰接旨……”
本以为孙德胜是来索命的,谁料竟是皇上召见,而且还赐了御辇。这可是爷俩始料未及的。
忐忑的对视了一番,沈钰领旨谢恩,硬着头皮随着孙德胜快步出得沈府,小心翼翼的坐上了恩赐的御辇。
“这可如何是好啊!”沈钰出府,沈辰邺直急的措手顿足。兀自悔恨听信了夫人常氏。
而坐在御辇上的沈钰则更是心潮翻滚。
“钰儿这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若不能尽孝膝前,您二老可要保重啊!”
此时,沈钰非常的后悔。后悔讨母亲欢心,擅自参加了会试。
“爹爹啊爹爹,您不是说国之兴亡匹夫有责吗?可为什么换成钰儿就说不通了呢!”
“圣不查,我不露,这状元我为何就做不得?兴许做得好了,律法还能改了呢!”
想到这,沈钰撩开辇帘,想探个底儿,以便思量对策。
“孙翁且慢行。那个……恕晚辈愚钝,陛下此番宣召到底所为何事?”
“御辇都赐了,还能是坏事么?沈状元就等着光宗耀祖吧。”
按理说,新晋状元被破格封为太子太师是极其荣光的事情。可事实上,这个职位却是个不可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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