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树刻得好看吗?字写的怎么样?你一定会笑话那首诗写得很烂是吧?本宫没什么文采,可那是本宫的心里话……”
也许是夜太沉、亦或是念太甚,李昊竟产生了幻觉。
幻境中,他与她雀跃在蓝天白云的原野上,嬉笑追逐。
他还捡了快灰色的石头,冲着她高喊着自己捡到了宝。还揽着她,对着太阳,高举着手中的石头与她绘声绘色的说,那是块难得一见的紫罗兰宝玉,就像她一样的美丽。
由于画面太美,李昊的嘴角时不时还勾起甜美的弧度。直叫晋宗李明瑞的近卫都忍俊不禁。
“啧啧啧!这姿势还做春梦呢!真不愧是他李昊!”
“这么一瞅,这小子还蛮乖顺的嘛!”
“可不是嘛,跟白日里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看来是自知祸事不小,不敢回去了。”
“不敢回去?还有他不敢的?他这是故意的!故意做给皇上看的!”
“你看看,你要是不提,我都快把那茬给忘了。这可是沈辰邺的府邸,这小子一准是冲着沈钰来的,准是打着拜师的由头往出摘自己呢!”
“我说兄弟,祸从口出哇!咱这看破可别说露啊!就是明白,咱也得装着不明白,懂吗?只管把看到的报上去就行了!”
“郭兄教训的甚是!小弟怎么能知道太子的心思呢!小弟什么也不知道,就看见太子在沈府门口跪着了!”
“这就对了嘛!走吧!皇上还等着回话呢!”
有时候,低调反倒事半功倍,更具说服力。
勾乙就很好的利用了这一点。
为了达到预期的效果,勾乙下了严令,一众谁也不能提及李昊的事情。巧妙的利用皇城司的人把李昊的消息传到晋宗那里。
还真就让他料准了,这事要是从他勾乙口中说出去的,晋宗还真就不能信。
随着晋宗的怒气大减,李昊幡然悔悟、跪在沈府门口诚心拜师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还没等天亮呢,半个皇城都知道了。
晋宗虽然嘴上说着李昊瞎胡闹,可心里却是美滋滋的。不管是真是假,李昊这次可是真的害怕了。
“圣上,外面寒凉的很,要不要给太子送件袍子过去?”
“送什么送!早该让他尝点苦头!就让他在那跪着!谁也不许管!摆驾回宫!”
“起驾!”
晋宗离开东宫,勾乙紧张的神经也舒缓了下来,暗自得意自己的主谋。
“殿下啊,咱可别作了哈,再作,小臣这条烂命可就真没了!”
那时,天色蒙亮,已近五更。都城内稀疏可见炊烟袅袅。勤劳的百姓们已经起床劳作了。
当然,这个时间段还有一部分特殊的群体也起来的很早,那便是勾乙口中说的那帮子必须上早朝的官员们。
沈辰邺一向是重臣的楷模,当然也在其列。不过今日与往昔不同,他可不是起得早,而是一宿没睡。
沈钰今日就要宿职东宫,吉凶未卜,他又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正愁烦间,沈辰邺似听到窗外有什么声响。于是,便披上大氅出去查看。
就在他站在回廊内四处张望之际,只听嗖的一声,一只利箭插到了身旁的廊框之上。箭杆上还系着个字条。
打开字条一看,沈辰邺不禁大骇。
上书:按部就班,切莫烦愁。一切有我,不必担忧。十六个精巧的小字。
这当口说这些,明显就是知晓了沈家的秘密,沈辰邺怎么会不惊呢?
看过内容后,沈辰邺立时把字条团了起来塞进袖口。而后,警惕的环视了一下周遭。
那么,到底是谁知晓了秘密,又与自己说这些做什么呢?
虽然猜不出到底是何方神圣,可有一样他能肯定,这人定是皇亲国戚。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人物。
也是,沈辰邺是国家首辅、百官之首。敢放话罩着他的人,那得是什么样的权势?
不过话又说回来,谁闲着没事平白无故的乱抛橄榄枝呀,定是有所图哇。
这刚知晓了沈钰的秘密,便与自己这般的示好,能图什么?还能图什么!
摇了摇头,沈辰邺苦笑了一声,“哎!该来的还是来了,命数啊!”
天近破晓,城门已开。街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
挑担的,牵驴的,挎包的,拎筐的,推着独轮车的,挥着马鞭赶大车的……
南来的,北往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形形色色,步履匆匆。
虽然动静不小,可沉寂在梦境中的李昊却全然不知。
脑海中全是与那位女子欢愉的画面。
或依偎在垂柳下赏着浮萍,或万花丛中席地而坐。
或背靠背的沉默无声,或面对面的柔情相视……
好不缠绵!
梦里的他,幸福满溢,柔情似水,不再是那个倔强随性的太子。
幻中的她,小鸟依人、温柔可爱,也不再是那个看得见摸不着的缥缈之魂。
与她携手,再难的路他也不畏惧。
与她并肩,再重的担他也扛得起。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依相靠,永不言弃。
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美好的画面骤然消散。
女子猛地从李昊的怀中脱开,指骂他游手好闲,不学无术。
“别走!别走!别离开,别抛下我!别留下我一个人!我改,我这就改!我马上改还不行吗!”
“殿下?殿下!这……怎么了这是?怎么还哭上了?”
就在深陷幻境
喜欢一树相思两闲愁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