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为少典君切脉,感觉脉象有被干扰之象。”一直未出声的药师,在他们身后说道。
“方才为何不说?”侍中责备。
“暗影随身布防,脉象有扰,实属正常,况且,邪气入体,也有此症,故而吾未作多想,”药师道:“只是,如今既然密奏有布蛊之术,连灵卫都惊动了,又如此大动干戈搜索半日,吾才生出疑惑,若是布蛊,确实,也能引起脉象紊乱。倘真如此,侍中不妨查验一下,方才老夫为少典君诊脉时,放在君帝手下的脉枕。”
一语惊破四座。
侍中亲自查看,果真,脉枕空心,在龙纹锦包裹的脉诊内面,填充的是一个绣着青狐形状的青帛锦囊。
侍中将那青帛锦囊打开,往里一望,果真是血蛊。
众将骇然。倘若再晚些,便顺着少典君的手臂,中下蛊了。
侍中倒吸一口凉气,厉声道:“将药师拿下,押入青丘牢泽!”
那药师浑身哆嗦,本是医者仁心,却成了最大的嫌疑,于是大呼‘冤枉!”
少典君惊醒,问何事。侍中如实禀报,少典着令放了药师:“他帮助灵卫影卫找着血蛊,无功不赏,反将他下狱,于理不公。”
“难保不是‘贼喊捉贼’”侍中道:“宁枉勿纵呐,君上。”
“他若害我,不必待至今日,”少典道:“我伤三月,他来三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药师忙忙跪谢恩典:“少典君圣明。”自退去了。
少时,六界三司、灵主,闻听竟有人在茵陈殿布巫蛊之术,都齐聚茵陈殿。议讨罪魁。
滇儿先前便走访六界,将那些主张废妃的生灵聚集一处,本是准备联名请奏废妃,现下也在茵陈殿中。
因巫蛊之术更为骇人,那些主张废妃的,暂且都噤声不提。毕竟,过去的多少日,从少典封妃之时开始,请奏废妃的戏码,便天天在上演,又天天被留中不批。这‘老生常谈’的废妃,遇到‘新晋刀马旦’巫蛊害君,免不得要先让一让。
只听殿上,众口一调。
“这巫蛊之案,照我看来,连查都不用查,凶手便在眼前么。”
“幽冥之血,是何处来的,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
“没错,少典君还未即位的时候,是谁,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是召唤怪哉,又是用血蛊之术,辖制混沌老祖,大家都是看得清清楚楚得嘛!”
“独家所有,又有前科之例,这不就是明摆着的事嘛!”
.......
你一言我一语,你方唱罢我登场,虽都未明点,但都明白所指为谁。
冥王面色涨得通红,痛心疾首道:“诸位灵主,有话直说,何必含沙射影!”
“冥王,你别给脸不要脸!幽冥之血,不是冥府才有的么?”魔界的先发难。
“幽冥之血,的确是我儿,生来便承继的幽冥老祖的血统,”冥王争辩道:“但是,像董阎那样的无耻小人,也是曾经偷走过的,前不久才被荡平的花瘦坞,那里出来的流民,皆可以为证。三司,可以详作征询。”
“且不说董阎已交由你们冥府自行处置,便说,天底下有几个,董阎一样的人物,可以动得了你冥府的幽冥血锦囊,”妖界也站出来,义愤填膺:“即便是有,又有谁,可以御血作蛊?恐怕世间,除了冥府少主,白未若,再无其他!”
“你,信口雌黄!”冥王气得手指都在颤抖,咬牙切齿:“我儿与少典,乃亲兄弟,未若有何理由,布蛊弑兄?”
“未经审判,天下皆无辜。”少典平静的说道。他虽不喜欢未若,但是若说未若用血蛊之术,害他,他亦不信。“三司听令,务必明察秋毫,证据确凿,方可定罪。在此之前,谁都不许,妄议、滥捕,违令者,格杀勿论,就地正法!”
“少典君,果真是好心胸!”墨含念,不知从哪里,妖娆走出,阴阳怪气地,平白撺掇起多少此起彼伏:“您这般维护自己的兄弟,却不知,人家,是否也当你是兄长?”
“含念,不要无理取闹,退下!”少典君斥责于她,却丝毫干涉不了她的媚态。
“少典忙着堵我的嘴,却不想知道我想说什么么?你阻止得了我,却能阻止得了,天下悠悠众口么?”她竟,堂而皇之的,走到少典身旁,坐在了本来少典正妃才能坐的位置!
“你到底想说什么?!”少典怒了。
“含念公主,想说的,可能跟老身听说的,是一样的。”闲言碎语神,站出来,补了一刀:
“现在,街头巷尾,瓦肆勾栏,市井宫殿,都有一个传闻,”闲言碎语神,漫不经心地将那些流言蜚语,便轻轻如纱般,朦胧抛散了出来。
“什么传闻,你个老妪,何敢在六界至尊面前,卖弄玄虚?”侍中吼他。
“那便是,少典封的正妃,是个空妃,却与冥府少主,偷龙转凤,珠胎暗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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