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问一下,碰到她的头发,算不算?”
下一刻,沈一尘便在三人惊讶的目光下,缓缓伸出他修长的手掌,掌心处,安然躺着一根乌黑的发丝。
“这…”
远处的陈洛婵见到沈一尘手掌中的那跟秀发,神色不由失神,她自己都不晓得为什么这根黑发,会飘到沈一尘的手里。
陈之烨也是出乎意料,没想到在一炷香的最后一刻,还是沈一尘碰到了陈洛婵,赢得了比试,虽然只是碰到了小小的一丝头发而已。
胡金亮原本失落的胖脸,顿时兴奋得狂喜,抱着沈一尘乱跳,竟是这般险胜。
沈一尘此时握着那一丝黑发,苍白无力的脸庞,也是透露出一抹如负释重。
要知道,方才沈一尘追上陈洛婵,将手拍向陈洛婵的香肩时,他就不指望能碰到陈洛婵的肩膀,因为陈洛婵实在太快了,她的速度简直妖孽,很有可能躲过这一手。
于是沈一尘便是悄悄将左手藏于袖中,右手则是吸引陈洛婵的注意,直接朝着她的肩膀拍去,制造出要袭击她的假象,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沈一尘丝毫没有希望自己的右手,能碰到陈洛婵,于是就在他假装一手呼啸而去的同时,左手也悄然而迅速的一记手刀,斩落了陈洛婵的一丝秀发。
这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果真是妙哉!
好在陈洛婵也是愿赌服输的人,她回过神来,眼中怀着一丝惊叹,她对着二人微笑道:
“你们赢了,我技不如人。”
胡金亮连忙摆手,客气道:“诶陈姑娘,此话不能这样说,我们连碰你都差点碰不到,老半天过去了,费劲心思才动了你一根青丝,更何况真正的对决呢?”
旋即胡金亮嘿嘿一笑,低声问道:“不知陈姑娘,如今处于什么等级?可否有婚配?”
胡金亮对自己这一问,可是极为的满意,本来只想问后一问的,但碍于面子,便用前一问来给后一问打掩护,一来显得不会太过突兀,二来“舍退一步,保底而出”。
陈洛婵竟也不羞涩,倒是上前笑着反问胡金亮:“恐怕后一问,你才更感兴趣吧?可惜...我都无可奉告喽。”
“宗派大选,我们还会见面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胡金亮这下子糗大了,自己的阴谋诡计都被拆穿,就在他面红耳赤时,陈之烨却忽然走上前来,扔给了胡金亮一大麻袋。
胡金亮一怔,小心翼翼的对陈之烨问道:“您这是...”
陈之烨淡淡道:“老夫自然也得愿赌服输,十万真币,买下你这破铁块。”
胡金亮恍然,一边兴冲冲的把”混元铁犁“抬给老人,一边狂喜的笑道:”好嘞好嘞!谢谢您老!“
就在胡金亮兴高采烈的清点一大麻袋真币时,陈之烨却忽然走到了沈一尘面前。
沈一尘正在盘坐着,全力补充着体内真气,方才消耗真气太过严重,若不早点补充真气,估计会体力不支而昏迷过去。
沈一尘见陈之烨来到他的身前,有些疑惑的抬头问道:
“陈老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陈之烨双眉微皱,手中停下捻转佛珠,问道:“你是...梵族人?”
方才陈之烨见沈一尘使出梵诀的身术“步轻梵飞燕”时,就开始对其产生了猜测,加上见其真气如此稳固扎实,陈之烨更是在心中佐证了自己的猜测...
直到他瞧见了沈一尘手掌心的第三只眼“梵之目”,他才彻底确定了这一看法。
沈一尘听到这一问,顿时心中如同一道霹雳落下,惊得他头皮发麻,要知道上一次他的身份被揭穿,可是差点儿丧命于此,如今陈之烨又认出他是梵族人,说不定也会以为他一遗族,是通缉令上的叛徒!
就在沈一尘心急如焚时,陈之烨却淡淡道:“你不用担心,我仔细看过通缉了,知道你不是凶手。”
沈一尘这才在心底松了一口气,但也跟着沉默了起来。
此时城南之上的天空,已经步入了深夜,明月高高挂起,本就人迹罕至的城南变得更加静谧。
陈之烨跳了一张椅子坐下来,深深的看了沈一尘一眼,道:“你知道为何我能认出你是梵族人吗?”
沈一尘自然不知,只好沉默的摇摇头。
陈之烨叹息一口,方才娓娓道来:“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也忘了是在哪一年,总之是在东州。”
“当初我才如你一般年纪,十六七岁左右,我在东州的一处竹林迷了路,忽然又与一黑袍男子偶遇,他将我带出来。”
“就在我感激万分时,那名黑袍男子忽然被十多个当地的地匪包围,我和男子就被围住了。”
“但是那名男子不知身怀什么神通,竟然以涅槃境三重的实力,将十多个同等级的地匪尽数剿杀,我当初忙问他名讳,他只说他是梵院的梵族人。”
“后来我回到北州,翻遍了北州所有的古籍,就是为了知道那名黑袍男子,到底是修了什么神诀...”
“终于在某一年,我在一本古书中发现了所有关于远古梵族的记载,里面记至极详,包括你掌心的梵之目,也有略提一二。”
说到此处,陈之烨看了沈一尘一眼,发现后者的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正在竭力控制着情绪。
忽然,沈一尘站了起来,他颤声嘶哑的说道:“是武宗!武宗为了夺走梵诀,把梵院的全部人...把父亲...都...”
话已至此,沈一尘却再也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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