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喧嚣,蛙声鼓鼓,夜晚倒是清爽惬意,唐狸枕着手臂四处打量了下,树下的张起秀早已鼾声阵阵,唐狸心道他倒是心大得很,随处可酣睡。
哪像自己,不饮酒睡着了反而比不睡更要劳累。
先前唐狸打量了一番,在庭院中的大部分人都闭眼休息了之后,那几个面色不善的壮汉居然都悄悄从庄园的另一处出口消失去了,按照布局来说,那应该是那位县太爷府宅所在了,果然是那位县太爷请来监视这些平民的武师,不过唐狸也没有太过纠结,毕竟只需要二两银子报名的招募,不真的做好防备工作,剿匪不成,说不定还要阴沟里翻船。
唐狸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打算小小的进入红梦之中修行,只是闭了眼一会又猛地睁开了眼,有些疑惑的喃喃自语道:“剿匪,一个县衙都如此豪奢了,唐国真的有那么多的匪盗吗?”
而在此处庄园的另一边,推杯换盏,酒香浓郁,一群人在一个房间内畅饮不已,若唐狸此刻见得到,必然会发现有那四位凶横的壮汉,只不过此时这几人就像个乞儿一般点头哈腰,在敬着桌上坐在主位之上的那位客人酒,不知外人瞧见几人此番模样,又会作何感想。
其中一人双手捧杯,恭敬对着主位上那个蓄着山羊胡的男子说道:“恭贺贺大人,此次又可收获颇丰。”
县令贺如洪呵呵一笑,举起酒杯小口抿了一口酒以示回敬,笑道:“这些都是靠着邱游尉和诸位赏口饭吃了,明日之后的事情可就要靠大家了,事成之后肯定少不了在座的各位好处的。”
被点名感激的邱游尉此时已经喝得满脸通红,醉醺醺地大手一挥道:“这……还是贺兄赏脸,贺兄放心,该做的事我带队的兵绝对会一丝不苟的完成的。”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书生打扮的男子摸了摸下巴,眼们都酒足饭饱之后,才讨好似的从怀中掏出一本奏章,双手呈递给贺如洪,“大人,这是小的此次拟定的战损汇报奏折,预计可赚取黄金百两,免税一至三年。”
贺如洪接过奏折,粗略瞧了瞧,点了点头道:“辛苦师爷了,那百两黄金,于我贺某人有何大用,到时候就留给诸位了。”
说罢将这个奏折递给了邱游尉,邱启机在这种大事上不敢迷糊,强撑着醉意也要认真盯着奏折郑重看了一遍,重重关上奏折之后,邱启机望向那个被贺如洪称作师爷的人,面露难色。说道:“我的士兵居然也要死上几人,师爷好手段呀,只是这安置费……”
师爷嘬了一口酒,摸着自己那故意留着和贺如洪一般的胡子,运筹帷幄的笑了笑,“邱游尉所言极是,小的认为我们几人只拿其中五分之一便可,到时候剩下的都交由大人您来处置,分配给您因为‘意外’而牺牲的爱将手中,您看如何?”
邱启机呵呵一笑,举起酒杯,一行人也跟着举杯,再次欢声笑语满屋。
再喝了一段时间,那位曾被唐狸一个眼神给吓得止步的武师郑重说道:“邱游尉,这次招来的那批‘羊’,好像有个点子不太好惹。”
贺如洪放下酒杯,哦了一声后说道:“你说的是那个瞧着识得几个大字的,今天说什么‘汉玉珠’的那个年轻人不?”
说罢贺如洪还从腰间掏出一串珠子,正是张起秀口口声声说着抵押待他回来要赎回去的这串珠链,贺如洪见多识广,听闻唐狸说了之后还特意拿过这串珠子仔细瞧了瞧,结果却未发现有何特别之处,倒是给那个小鬼一脸正经的瞎话给唬住了,不过见此珠链色泽倒也喜人,便就带在身上随手把玩了。
那位武师点了点头道:“便是此人,预感其应该也是练过一些时日功夫的,如今想起来便想着跟两位大人汇报一番。”
邱启机此时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双手在被其拉扯过来的婢女身上上下游走,而那个婢女也只是微微颤抖,不敢作何反抗,在座的其余人仿佛都没有见着这一幕一样,依旧谈笑风生,听了这位武夫的汇报,邱启机冷哼一声,手中的力度忽然加大,使得这位婢女嘤咛一声,这才嗤笑了一声后说道:“无妨,学过了几日武艺就眼高于顶,和训练有素的军队比起来,也不过是螳臂挡车罢了。”
“明日我就让那小子好好受一番苦去。”
“大人英明。”
邱启机一手抱着婢女,一手举起酒杯,“来来来,再敬一杯贺老哥,感谢贺老哥赏我们一口饭吃。”
欢声笑语阵阵,满屋宾客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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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整兵,由县令贺如洪从库房之内那处四十来把铁皮刀,交由衙役分发给整齐站在门口的众人们,衙役一边分发还一边说道:“一人一刀,切勿丢失,不然重罚。”
唐狸接过了衙役发过来的铁刀,掂量了下,心中诧异,居然如此之轻,还没有自己没带来的那把柴刀有手感,而张起秀拿到了刀,神情有些忐忑,口中默默念叨了几声后才放下了刀。
唐狸好奇问道:“在说什么呢?”
张起秀嘿嘿笑了笑,低声说道:“在告诉自己,接下来说不定要杀的人,都是坏人,这样多说几次之后手就没有那么抖了。”
唐狸呵呵一笑,点了点头道:“能如此想,那是极好的。”
一声令喝打断了底下人群的窃窃私语,众人循声望去,是县令贺如洪与游尉邱启机二人走了出来,贺如洪抱了抱拳,笑道:“我们梧水县剿匪活动今日又得以再次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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