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刘安邦冷笑,“你还当自己是凤绯夜的女人呢?你不过也是被他利用后随手丢弃的残花败柳。”
朱薰儿目光一寒:“你呢?是不是听说了藩王即将被撤所以打算破罐子破摔?”
“我这破罐子总比你这破鞋好。”刘安邦冷声道,“凤绯夜将你送给金宗昊的事,你当真以为别人都不知道?”
沈颢早在出事之前就已经将此事传播开来,大家不说不过是不想得罪凤绯夜。
朱薰儿最想忘记的事,却一直再被人刻意提起,而且还是在自己母亲面前,这令她再次无地自容,肝肠寸断。
她也不顾刘安邦的刀,直接对他出手。
刘安邦伸手并不弱,反剪她的手之后,将她扣在胸前。抵着她脖子的刀刃也在她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薰儿!”黄婉言吓得面色苍白,哭喊道,“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跟她换,你让我做你的人质!”
“我要你这老太婆做人质有何用?”刘安邦眼神飘向花胤珣,“如何,十三殿下是要她死呢,还是乖乖束手就擒?”
这人刚才说辽疆西山。
又是前朝的藩王。
花胤珣明白他的意图,将手中的天道剑随手一丢,说道:“我可以束手就擒,不过你得把这些不相干的人都放了。”
“殿下!”罗武沉声叫道。
花胤珣抬手制止罗武的言语,上前朝着刘安邦走进了两步。唐千夙没有说话,也不制止花胤珣的举动,目光专注随着花胤珣,时刻准备出手。
花胤珣冷然看着刘安邦。
“众所周知千夜国若此时得罪西岐必然会得不偿失,你却明知故犯,显然是罔顾国家安危或故意将邦国陷于危难之中。本王猜这并不是夜帝的主意吧?你确定此举能让西岐讨伐千夜国?”
“你又如何确定不是夜帝将计就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是为了置身事外?”
“本来不确定,但你现在给夜帝如此落井下石的言语,不得不让本王确信。”
刘安邦自知中了言语陷阱,眉头一拧,忽而又冷笑:“或许胤王猜错了呢?夜帝并不是想要为难胤王只是想要留下唐将军呢?”
花胤珣目光一紧。
刘安邦:“胤王愿意用自己来换朱薰儿,是否也愿意让唐将军来换朱薰儿呢?”
当然不愿意,花胤珣浑身迸发一股杀气。
朱薰儿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十三师兄,我已经亏欠唐四哥哥他们太多,你们就不要再为我涉险,我也早就不想活了!”
朱薰儿挣扎着又要撞刘安邦的刀口。
“薰儿不要!你要是死了母亲也不活了!”黄婉言哪里见得自己的宝贝女儿送死,哭着就要冲上去。
白羽将她拉住。
“十三儿,叔母求求你,救救薰儿……她不过也是个可怜的孩子……”黄婉言挣脱不了,只能哭求花胤珣。
花胤珣目光一拧冷声道:“刘安邦,你若是敢动她们一根毫毛,本王保证会让你后悔莫及。”
“我不过是奉命行事,若是胤王有疑义,可以去跟夜帝说。”走到今日,刘安邦已经不惧怕死亡,他就是破罐子破摔豁了出去。
朱薰儿的血染红了刘安邦的刀。
“好,我来做你的人质。”
“四儿,不行!”
“十三哥……”唐千夙对他微微一笑,心中自有一片坦然与自信。她将手中的银魂剑放在了地上。
她并不是为了救薰儿,只不过知道朱玉清一家对花胤珣有恩,不想让花胤珣为难。
朱薰儿看着唐千夙,眼泪挤出眼眶:“唐四哥哥,我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
“我不是为你。”唐千夙走向刘安邦脚步没有迟疑,话语也是没有迟疑,“今日之事是我为十三哥还你们家一个恩情,日后是非恩怨自当好自为之。”
唐千夙与花胤珣都能猜到,刘安邦很可能再抓到她之后,就会很快毫不留情地将她杀了,这样才能将挑起花胤珣的怒火。
所以她要做的是比刘安邦更快地反击。
但,这种被动的情况下,反击的成功率并不高。
刘安邦几乎是在抓住唐千夙的同时就起了杀机,但几乎在那同时一只锋利的箭咻的一下射来。
那只箭带着凌厉的红色力焰,几乎要将他与唐千夙同时猎杀,决绝得让刘安邦在瞬间分不清对方是为了救唐千夙还是杀唐千夙。
但没有判断的时间,刘安邦只能放弃自己的杀招,勒住唐千夙逃离了原地。
几乎是同一时间。
砰的一声。
那道红光就射入他们方才所站的位置,并将地表炸出一个凹坑。若不是他带着唐千夙一起逃开,只怕这会儿两人都要被穿出一个大窟窿。
他抬头看向利箭飞来的方向。
西山四面的高地站满了弓弩手,他们一个一个已经拉满了弓箭待命。高山之上,人群之前站的人,白袍银发在风中翻飞,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弓弩。
果然是他,凤绯夜。
刘安邦眯起眼睛,也只有那个人,做任何事都比别人要绝。也只有他敢用杀人的办法救人。他就敢断定,他为了保命与保住手中的人质,必然会不杀了唐千夙反而与她一道全身而退。
多么果敢的一个人鬼才,这样的帝皇之才,他从来不曾质疑过他的能力,只是忠臣不可能一事二主。
他生是辽疆国的战将,死是辽疆国的战魂,归顺千夜国,不过是为了等待时期有朝一日能光复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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