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仁九年,拾月,初晓。
一袭宽大玄色袍子的男子临窗而立,墨色青丝恣意地飞扬,红色眸子望着窗外出神,似带着轻许的哀愁。
仅一夜窗外已是白茫茫一片,压在几枝早开的腊梅上,闪着微微的亮光,今年的雪似乎下得格外早。
“回离王,有季丹将军的消息了。”进来的护卫打破了对方的沉思,又将玄狐皮袍子披在他的身上。
“走!”男子语气凌厉,没有过多询问,快步走了出去,护卫也紧跟其后。
两人快马加鞭,依着下人的消息,很快来到城外的一个破庙,男子闯进破庙时,正好看到一个小男孩帮病人喂药。
“风风!”男子看清楚病人后,叫了一声,又踢开旁边的小男孩,有手指探了探病人的鼻吸,便横抱起来,快步离开。
“走!”随行的护卫也拽着小男孩紧跟其后。
“喂!你们什么人!他是我的病人,他现在不能乱动,会死人的!”小男孩大声叫嚣着,护卫不管不顾,拖着他往前走。
“你们这是绑架,我饶不了你们!喂!我要喊救命了……”小男孩继续叫着,救命还没喊出来,护卫即可把他打晕了。
等小男孩再次醒来时,已趟在偌大的屋子里,屋内空无一人,男孩左看右看,大声叫嚣着。
似乎听到屋内的动静,护卫推开门,男孩忙趟到床上,“哎呦,好疼啊!我看你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竟做绑架的勾当。我可告诉你,我在江湖上可是有名号的。你们敢这样对我,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男孩的气势一点都不若。
“王爷传你回话!”护卫冷冰冰地说道,男孩见对方是个闷葫芦,又听到王爷二字,想着这些都是大人物,也不在多话乖乖地跟在后面。
跟着护卫左拐右绕的来到一座殿前,此时的王爷正坐在床榻边,看护着床上的病人。旁边站着的人似乎是大夫。
“离王,人到了!”护卫道。那大夫似要告退也被离王拦了下来。
此时的离王铁着脸,红色的眸子却异常好看。
灼灼红眸,如曜石般闪耀。世上红色的双眸不止一个人。可是那摄人的眼神,也只有这位王爷配的起那双耀眼的红眸了。男孩竟有些看得出神。
“说话!”一声呵斥,男孩连忙缓过神来,忙道:“是,王爷让说什么?”
“王爷问是怎么发现季丹将军的?”护卫在一旁说道。
“回王爷,小民免贵姓莫,单名一个弃字,是……”
“你是谁本王不敢兴趣,说重点!”王爷的的语气似乎并不好,声音也有些低沉。
“是,回王爷!这位季丹将军?”名叫莫弃的男孩看了看床上的病人,见无人反对,便继续道:“那说来话长,记得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男孩用大拇指抿了下鼻头,一副骄傲神态。
“再多一句废话,我让你永远开不了口!”男孩话语间已被一枚簪子横在脖子上,透着一丝凉意,男孩抬头看时,王爷已经站在他的跟前,眼神凌冽,不像玩笑话。
男孩干笑一声,轻轻推开他的簪子道:“王爷息怒、息怒!这样会死人的!小民记得是三天前的傍晚,看到有个人倒在庙外,伤势严重,我看着还有一口气,便一直寸步不留地悉心照顾,将军这才有好转。”
“然后呢?”王爷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
“然后就遇到王爷等人了。”男孩尽量言简意赅,但看着对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随即又附了一句道:“王爷放心,将军大人有大福,在我的照顾下,这几天将军便可醒来。”
“回离王,千魄有要事报!”未等王爷再询问,又来一护卫在卧室外等候道。王爷走出卧室,来到正厅,那名叫千魄的护卫道:“离王,冥王十二月寿辰,这是他的邀请函。”
离王看都未看请帖便大骂道:“没看到本王正忙吗?冥王?冥王算什么东西,这么点破事也来打扰本王,告诉他等他死的时候再来通知我!”
“是是是,离王说得对!”护卫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也不惧眼前的王爷,连忙点头哈腰,又压低声音在离王耳侧道:“据皇城内部消息报,今年入冬早,上面病情突然加重,能不能熬到开春……”对方并未说下去。
离王缓了缓,语气才稍平和一些道:“听闻皇城的许大夫一向简朴,他的家人需好好照顾着。今年的冬天格外冷,怕是不容易过啊。”
“是,属下明白!”千护卫行礼退下时,又朝卧室帐内看了看,便看到小男孩似侧着耳朵听他们的对话,两人对视一眼,男孩便急忙转开同大夫说话了。
而屋内的护卫也遣了男孩和大夫出去,又对王爷道:“回王爷,已确认,这莫姑娘医术没问题,不知王爷意见如何?”
“先留着吧,千凌,你也退下!”王爷摆了摆手,似乎有些疲倦。
望着床上的人,离王轻轻趴在他的胸膛,喃喃自语道:“风风,连你也舍得丢下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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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哥哥,它叫什么呀,好漂亮啊!”不过是四五岁的小女孩裹着厚厚的衣服在雪中站立,即使小脸冻得通红,依旧兴奋地问着问题。
“这叫红梅。”十多岁的男孩不厌其烦地回答着,她已经问过好多次,可是他依旧带着微笑告诉她,即使他很清楚小女孩一直问这个问题就是想看他什么时候会厌烦。
“恩。小水喜欢红梅,是离哥哥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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