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武再三跟传旨公公确认这事儿没错,也就放下心来,虽不明白为何自己会突然升迁,毕竟三年任期虽然不足一月之数,上头的评级应当也下来了,可不该这么早就定下传给他。
但还是在一众家人、家丁的簇拥、道喜之下,爽朗大笑,决定明日要在家中设宴,宴请亲朋。
听到这个消息,江氏竟立刻心生毒计,赶忙跑到了白慕言的房间,满脸都是遮掩不住的兴奋。
“慕言,明日你爹要大摆宴席!”
“那又与我何干?娘,我现在可是出不去!”
白慕言咬着牙,狠狠地想着自己遭受的这一切苦难,都是拜白微影所赐。
“慕言,你有所不知啊!”
江氏兴奋地坐在白慕言身旁,附耳轻声诉说了一番自己的计策,“你只要……这样下去,包管她白微影一定失去你祖奶奶的庇护!到时她一个未嫁女,还不是任我揉搓!”
白慕言瞪着大大的眼睛,钦佩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翌日,白府上下,便是来了城中的各路书生、公子,纷纷送来贺礼,以此祝贺白文武升迁。
宴席之上,白家大小纷纷落座,偌大庭院摆满张张圆桌,圆桌之上布满琼浆饕餮。
宴席之上,白慕言自然是没出来,对外说是染了风寒,而白微影和其弟白崇明因备受宠爱,所以落座在周氏两侧,羡煞旁人。
“祖奶奶,您吃这个。”白微影乖巧地给周氏碗中夹了一块已经细心挑过刺了的鱼肉。
“祖奶奶,您吃我夹的!”白崇明吃醋地也夹起一只炖得烂熟的鸡腿,放入了周氏碗中。
周氏欣慰地笑着,乐呵呵地说:“别夹了,别夹了,奶奶快吃不下了。”
江氏在一旁冷眼旁观,却也不再妒忌,因为她知晓,一时片刻之后,这白微影再无周氏这座靠山。
她知晓,这是白微影在借机告诉与众人,自己有着周氏这座大靠山。
见时机成熟,她便寻一借口,早早便是离开了席间,派遣一个婢女,去告知白慕言可以实行计划了。
另一边,此时此刻。
今日白文武宴请亲朋,白慕言作为一个“死人”,自然是不被允许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个人坐落在冷清的屋内,只有桌上那摇曳着的烛火与门外轻唱着的蟋蟀为伴。
忽的,有人敲响了紧闭的门扉。
“谁啊?”白慕言问。
“小姐,夫人托我给您捎句话。”
门外一婢女的声音传来。
“夫人说‘时辰已到’。”
时辰已到?
白慕言的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嘴角挂上了一抹遮掩不住的喜悦笑容。
“噢,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在房中静坐了半刻,待婢女走远,白慕言终于是按耐不住,轻轻推开了门扉。
门外,自己所处的院落冷清得紧,蟋蟀高歌,青草随风浮动,不见半个下人。
“果然如娘所说,今日爹爹宴请亲朋,白府上下的佣人也都在厨房里用饭,真是天赐良机。”
白慕言自言自语地说着,忽却又哀叹一声,自嘲一笑道:“可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随后她便想起了白微影,狠狠地咬着牙,道:“小贱人,给我等着,我要让你千百倍的偿还今日我所受的伤害!”
宴席十分圆满,白文武十分高兴,与友人们把酒言欢,直到深夜。
白微影陪伴着周氏在白府的后花园里散步,直到周氏困顿,这才回房休息。
但是她却在自己的房门前停住了脚步,因为她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房门没有关紧。
难道又是敬平王?
白微影想着,轻轻推开了门。
屋里,烛火仍然在徐徐燃烧,数盏烛火的交辉下,房间却也不见得昏黄。
走进房内,她警惕地四下查找,发现并无异样,甚至房内都没有任何东西丢失。
兴许是记错了。
白微影坐在了床沿,打了个哈欠,终也睡去。
第二天一早。
“到底是谁干的!”
周氏的一声河东狮吼,将白府上下给掀了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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