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母的恳求下,李四的气儿才稍稍顺了些,李英云的一句话又令他登时火起。
“李英云,你出来得正好,老子正找你呢!”
“李四,无端端闯入我家作甚?可知这便是私闯民宅的大罪?”
不等李四发作,李英云先声夺人,倒给李四安了个罪名。
此年间,朝廷早已经颁布了禁止私闯民宅的法令,故此,李英云拿出这一条令文来,倒是可以制得住李四。
岂知,那李四本是个无赖,更无视法度,常年在家里殴打媳妇也无人能奈何于他,加之又饮了酒,更不将李英云放在眼里。
“李家村了何时轮到你李英云来托大?看在过去你父亲的份上,我今日不多为难于你,只要你同意让我媳妇重新去洗菜房,我这便离去,自此不再过来。”
李四嚷嚷着,不把李英云放在眼中。
不过是个刚刚及荆的黄毛丫头,再有本事也终究是个小丫头,若是动起手了,他李四是吃不了亏的。
“我正是看在咱们一族同根的份上,这才没有与你计较,清晨我早已将欠你家的十两银子交还与嫂子了,并不再欠你什么,李四,还不快滚!”
话落,李英云杏眼一瞪,气势上却不似个少女,倒像是个老辣的。
“放屁!”
闻言,李四大怒,气血上涌使面目变得通红。
“如今全村子都往外输送货物,婆子们都去做事了,单单我家的不能去,断了我家的活路,你还有脸说是一族同根?”
因李四和李英云的吵嚷,邻里们都围出来看了,见是李四这泼皮过来找李英云,不禁都为李家母女捏一把汗。
但见李英云面无惧色,反而对她暗暗称赞起来。
可李四的说辞也叫众人对此事更为好奇。
从二人的一言一语中便可听出,原先李四媳妇是进了那洗菜磨坊做事的,如今李英云还了李四家的银钱,却不让他媳妇去做事了。
各种缘由,更引起众人的围观和猜测。
此间,英伟前去求援,也将里长请来了。
于是,里长刚一进李家院子,便听到李四的话,一时,眉头也皱了起来。
“英云,李四说的可是实话?”
“回里长大人,正是如此。”李英云没有隐瞒,直接应下。
“英云,这便是你的不是了,一族同根本就该相互帮衬,李四虽说品行不佳,你也不该断了人家的生计。”
里长走李英云跟前,低声劝道。
到底李英云如今是全村的功臣,新来的客户周家酒楼也是她请来的,里长倒是十分客气。
但李英云向来直爽,见里长也帮着李四说话,却兀自“噗嗤”一声笑了。
“里长大人,我是不是断了这李四的活路,还请里长大人听完我的辩解后再做定夺。”
“虽说英云如今年少,却也听得些李四的传闻。这汉子年近不惑却好吃懒做,滥赌成性,还时常对李四嫂子动手,可是如此?”
李英云走到李四跟前,微扬起下巴不屑地看着李四。
李四气得抡圆了手臂欲扇李英云几巴掌,好在附近围观的邻里过来拉住了,才让李英云免了皮肉之痛。
那李四的模样虽是骇人,可李英云的明眸中却不见丝毫惧色。
“怎么?我说得可是不对?”
“对又如何,既然知道这李四缺了这洗菜房的活路便无法生存,英云,你可否看在我里长的面子上……”
“里长大人好糊涂!”
李英云不耐,打断了里长的话。
此刻她忽然明白了,为何历史上的女人们永远摆脱不了被侮辱被损害的命运。
不单是里长大人,甚至是自己的母亲,旁观的妇女们,皆以为自己的做法是错的。
岂知,其实真正没了活路的,根本不是这李四,而是他家里那受苦的媳妇!
“昨日随我前去出海的乡亲们,都是年富力强的男子,妇孺幼小皆守在村里等候捕捞归来,随后便各自分工做事,争取在今日日落之前将货物赶制出来,里长大人,你觉得英云此法可有问题?”
“并无问题。”
里长虽当着这众人的面儿被李英云呛了两句,语气有些不善,但总归是忍住了脾气。
“正是,英云也觉此法甚好。只是,那洗菜磨坊的活儿,该是女人去做才好,里长大人,可对?”
李英云扫了一圈围观的妇女,见众人仍是茫然,心下怒其不争。
里长摸着软虬,点头表示同意。
“即使如此,即便是我不许李四嫂子去磨坊里做事,他们也不该饿死才对,李四家里加上李四本人,可是有两个劳动力。”
“这……”
李英云的话倒叫里长没了言语。
“我李英云不是个老赖,欠众乡亲的债,这些年我家也是有一文钱便还了一文,今日我所以不许李四嫂子再去磨坊里,是因为她纠集了一众乡亲来我家里闹事,今后再不去磨坊,也是嫂子自己说的,不信,去请来问问便知。”
“里长,私闯民宅的罪名不小,嫂子还向我扔砸鸡蛋,此事我都不再追究,如今怎生成了我的不是?”
李英云连珠炮似的将原因道出,其中的意思却更引人遐想。
那李四媳妇在村子里是个寡言少语的女人,品行不坏,但因为李四的原因,时时被村里的妇孺挤兑也不敢出声,每每被李四在家里打了出来也从不诉苦。
李英云的话成功将罪名推到了李四身上。
这样包子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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