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本宫要笑么?”
萧珏捏着信笺的手猛地一攥,手中的信笺瞬间碎成齑粉,面色显然也变得阴沉起来。
都是一群废物!这么多大活人居然连个踪迹都查不到?
“太子殿下息怒!奴才倒是有一愚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太监双膝一软,噗通跪在地上,垂着脑袋瑟瑟发抖,看起来像是吓坏了。
“讲!在卖关子你信不信本宫将你扔回太监署?”
萧珏挑了下眉,怒气未消的看着他,一双眼睛里都是熊熊的火焰,看得人心惊。
“是!小的虽然没学过高深的学问,不过小时候读过几日书,家中父亲是镖局的镖师,因此对这路途十分了解,打从南召回来,就算萧琛如何扛事儿,噬心蛊解除之日也得休息个三五日才会上路,夏日镖局押运活儿的时候,从南召到燕京快马加鞭一个月,萧琛一行回来决计不能比这更快了,前提还得是日夜兼程。”
太监说完,便立刻垂下头去,瞧着像是胆小不敢揣测这位的意图。
“嗯,倒是有点儿用!那依你看,他们还有几日回京?”
萧珏挑了下眉,无所谓道。
“最快七日,最迟的话……十日。”
太监眼珠子一转,似乎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方才不是说快马加鞭一月么?还说萧琛噬心蛊刚解不可能更快了,你当本宫是傻子?”
萧珏眉眼一横,抬脚便朝着跪在面前的人踹过去,嘭的一声响过,眼前的人如同破麻袋般飞到室议事厅门口,砸在门板上生生吐了口血出来。
“殿下息怒!殿下请听小人说完……噗!”
太监捂着心口,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膝行跪着爬上前来,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说!”
萧珏嫌恶的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后退了几分,以避开他口中喷出来的血沫飞溅到自己身上,素白的袍子一尘不染。
“是!因为第二封信!信上说萧琛一行或许途径临川府东川府随即借道淮南从东边回来,奴才以为这消息八九不离十!”
太监捂着嘴退了退,谦卑又小意,将底层市井小民的讨好表现得淋漓尽致。
“理由呢?为何?”女生
萧珏拿权杖拨了下沙盘,立刻显出一副大燕的北方地形图来。
“若非如此,大道通天的中原地区,决计不可能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因此路线推断是没错儿的!”
太监松了口气,朝中间空白的地方指了指。
“那时日呢?为何你以为他们能提前回来?难不成萧琛他长了翅膀不成么?”
萧珏的面色缓和几分,重新审视起这个太监来。
当初他选人的时候,便着重从家世背景最差的人里头挑,最终看上这一个是因为他着实聪明,不过胆小谨慎,这样的人留在身边才能放心。
如今一看,自己眼光倒是不错,竟然还有点脑子。
“淮南水道并非完全冰冻,陆路行的慢,可是水道却行的快,且无需萧琛做什么。”
太监沉吟片刻,还是大着胆子说了出来。
两月前淮南赈灾一案闹得沸沸扬扬,别说临川府与东川府那两块硬骨头了,哪怕整个淮南道,如今都是萧琛的囊中之物!
陛下派遣新任官员的时候没有指明派系,可是大都是清流一脉的门生文人,从永宁侯如今老顽固的态度也不难看出结果。
“嗯,本宫倒是看走了眼,你竟然是个聪明的。”
萧珏随手掏出块玉佩来扔给了跪在身边的太监,而后大步朝门外走出去。
“殿下?奴才多谢殿下赏赐!”太监先是一愣,随即立刻爬起来,连滚带爬追上去,叫道:“殿下,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起驾回宫,咱们今儿去太渊宫走一趟!”
灰sè_láng裘皮大氅淹没在风雪中,看得并不真切。
“太子殿下,咱们今儿是去接德妃啊不、琯琯姑娘回东宫吗?那可万万使不得啊!太子妃昨儿刚把梅园的梨美人逼上吊了,琯琯姑娘那性子若是碰上了,非得掐个你死我活的啊!”
太监快吓哭了,只是脚程慢身子弱,着实跟不上萧珏的速度,只能一路滚着下冰冻的台阶,摔得鼻青脸肿的。
“你话太多了!”
萧珏回头睨他一眼,见他还滚在台阶脚下没爬起来,旁边的侍卫们纷纷上前去搀扶,忍不住笑了起来。
“殿下,使不得啊!真的使不得啊!”
太监摸了一把脸上的鼻涕和泪,跌跌撞撞跟上来,仿佛没察觉到萧珏对他态度的不同。
“滚上车来,走了。”
萧珏嫌弃的扫了一眼他身上的脏衣服,顺手扯了块毯子扔过去,只见车里车外的侍卫个个眼睛都看直了。
他们运气真好,眼前这位小太监,日后便是那宫里头一位的红人儿啊!
“哎……”
太监爬上马车,裹了毯子靠在马车角落里,识相的背着身,不敢以这幅邋遢模样直视天颜,嘴里念念有词,“太子殿下使……”
“闭嘴!再多说半个字,割舌头。”
萧珏打了个哈欠,见前面的人果然不吭声了,才满意的闭上了眼。
从南城门到宫里得走一个时辰,他正好能睡上一觉,然后回去看戏。
那可是曾经不可一世的南琯琯啊……任谁都招惹不起而后招惹不上的高岭之花,谁知却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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