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忘之刚走到门口,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巧婆婆说:“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没等何忘之说话,巧婆婆就看到了何忘之手里提着的药。
“怎么了?怎么还买了一堆药回来呢?”
巧婆婆很着急,不管外面还飘着雨滴,就要往外走,被何忘之搭住肩膀往回送。
“没事儿,我就是……”
何忘之话说了一半儿,只见林麦宁走了出来。
他一贯无法无天的脸上竟然有些委屈,像是一直委屈的大狗。
但是转头看到何忘之提的药的时候,眼角眉梢都露出紧张的神色。
何忘之挥挥手,把两个人都赶紧去。
“别大惊小怪,就是被针扎了一下手指尖儿。”
何忘之关上门。
巧婆婆仍是担心不已,跟在何忘之的身后,很不放心的模样。
何忘之无奈,只好把手指伸到她的面前。
“你看,真的没什么,就是被针给蛰了一下,破伤风的疫苗也已经打过了。”
巧婆婆从口袋里拿出老花镜,认认真真地看了半晌,仍是不放心,很是心疼地说:“明天给你炖汤,补一补。”
何忘之觉得心里热乎乎的。
巧婆婆的关心和汪已桉的不同,她是真的不要回报的,而汪已桉,她永远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往往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把下一件事的路铺好了。
何忘之偶尔也会去“蹭课”,这就是一些经济学老师所讲的全局观吧。
何忘之叹了口气,刚刚站在旁边,像一个电线杆林麦宁忍不住开口。
“他是谁?”
何忘之刚刚和汪已桉相处已经过分用脑了,现在回到家里,只想清净清净。
她摊在沙发上,放空,可以看见巧婆婆在厨房里准备水果。
林麦宁坐到何忘之的身边,捉住何忘之手。
何忘之太累了,反应有点慢,又觉得林麦宁只是看看,那么点伤口,如果不是害怕有破伤风的可能,根本没必要去医院。
就像网上段子说的那样:这种伤口,得赶紧去医院,要不然一会儿就好了。
林麦宁像查找程序里的bug一样仔细地检索。
何忘之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蚂蚁爬过一样痒痒的。
刚要拿走,就被林麦宁放进嘴里,用牙齿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指尖。
何忘之猛然感觉到指尖有点湿润,还有门牙轻轻摩擦的感觉。
她猛地从沙发上窜了起来,像是看见了老鼠一样。
林麦宁松开了何忘之的手,用一种难以描述地眼神看着何忘之。
何忘之本来是想训斥他的,但是看见他眼神里有受伤的神色,莫名地就觉得矮了一头。
她瞪着的林麦宁,迅速地看了一眼厨房,暗道幸好自己刚刚没有尖叫,否则又要向巧婆婆解释。
何忘之低声呵斥林麦宁,“你够了啊你!属狗的吗?”
林麦宁清了清嗓子,单手插在口袋里,低头看地,忽而又猛然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何忘之。
“你还没说,他是谁?”
干嘛要揪着这个问题呢!
不是没有答案。
高中同学。
自己被亲生母亲“收养”,他是养父儿子。
何忘之的心很乱,她知道随便甩出一个名号来,就能解决林麦宁的问题。
但是她心里还有一个很不确定的事情,汪已桉曾经说他帮自己解决结婚的事情,那自己和他有没有除了姜明月作为枢纽以外的其他联系。
有那么一瞬间,何忘之羞耻于自己的贪念。
她站了起来,看着林麦宁,像是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和你有什么关系?”
林麦宁一震,他眼中的光一点一点的消失。
何忘之心中愧疚,但是仍强撑着与林麦宁对视。
林麦宁说:“你早点休息,按时吃药。”
说着,他提起包,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何忘之脱离般地坐在沙发上。
巧婆婆听到关门声,从厨房里走出来,没看见林麦宁的身影,便问何忘之,“麦宁呢?”
何忘之无力地拉长音儿,“他走了。”
巧婆婆感到苦恼,“这孩子怎么说走就走了呢!看我还想着他喜欢吃车厘子和草莓,洗了这么多,这东西沾了水就容易坏了!”
何忘之没接话不妨碍巧婆婆自说自话。
“麦宁这孩子真是好孩子,面冷心热,我们几个老人打牌,他就在旁边,让跑个腿儿也不恼。”
何忘之按着疼痛的太阳穴,说:“也不看你喂了他多少好吃的,要是连腿儿都不帮你跑,趁早儿拿你那最粗的擀面杖把他给赶出去!”
巧婆婆笑,把果盘往何忘之的方向推了推。
“现在哪里还有擀面杖,做面条有面条机,饺子皮也买现成的。”
何忘之吃了个草莓,酸的要命,“那就拿晾衣架。”
巧婆婆笑,“你也是嘴上厉害,麦宁私下和我说过好几次,你帮他很多!”
何忘之停止了咀嚼。
这是她真的没有想到的,林麦宁一向的表现就是没心没肺,明明境遇不佳,却有着大少爷的脾气。
再说,她帮他完全是出于自己心里好受,真的没想到过让他感激自己什么的。
何忘之忽然觉得嘴里的草莓有点苦。
“婆婆,我累了,打完疫苗有点困。”何忘之说。
巧婆婆对何忘之的身体健康特别的重视,赶紧站起来,轰似地让何忘之回去休息。
何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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