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林宝茹那边,刚进酒楼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就见到了周夫人口中打京城而来的商家少爷。
她见到来人的时候,心里倒是十分诧异,以至于整个人都愣了愣。好在她也算是见惯了事儿的,只是须臾就调整好了情绪。
“前些日子见公子替衙门传话,我还当公子是衙门中人,倒是没想到公子竟然对我家小小的铺子感兴趣。”林宝茹说的委婉,但却不难听出她话里的防备。
虽说这人是周夫人牵线搭桥介绍的,而且也提前通了气儿,他的确是同衙门有些关系,在京城里也颇有身份。可想到上回在桃溪村的时候,这人面上赞赏她所描画的掠子,可实际上字字句句都在试探她。
早些时候,林宝茹在村里也是靠了诸多说辞才没引了怀疑。当时,她仗着的就是林老.二常年在外行走的由头,更是知道自个说的那些事儿那些话,旁人无从对证。
可若仔细论起来,那些说辞可以说是漏洞百出。尤其是对上打京城而来,见识颇广的人而言,一听便知道并不尽实。
且不说她说林老.二说过的澡豆子的事儿,就是她说无意中打学堂学来的东西,都假到不堪一击。
前头,她面对刘夫人的时候,就半真半假的说了许多。无论如何,总归是借着刘夫人心软,蒙混了过去。
可如今碰上眼前的人,她还真有些担心。
萧子杰心里暗笑,他对她话里的意思故作不知,只是自然的拱手作揖道:“衙门中人算不上,只是家里与官场有些牵连,所以县衙的几位大人都会给份薄面。”
“其实我家在京城的铺子,多少与刘家还有些往来。所以那日初到州城的时候,听闻刘家少爷往上递了个与民有利的东西,又听多了牛知州惯是贪功的行径,这才有了去州府寻知府大人恰遇上县衙上报的事儿。”萧子杰这番解释,倒也在情理之中。
林宝茹见他并未多纠结上次的事儿,如今更是神情随意的解释一番,心里也略微松懈了一些。左右,他不再追问试探,自个就只同他谈铺子的买卖。
不管他的话是真是假,但这样的人,都是不宜得罪的。
思及此处,她就笑了笑说道:“那妾身当领您这份情了,这几日公子在镇上的费用便由刘家出了,只当是我们刘家做东道主结交公子了。”
萧子杰笑道:“那稍后,少夫人不若在价钱上,给某让上几分?”
林宝茹笑了笑,“那是自然。”
“说起来,我祖上还是皇商出身,如今也算重操祖业。”萧子杰坦荡同林宝茹寒暄一番,随后才笑道,“原本我也是想在柳林镇布置几间铺子,一来是为着日后行商时向西能有一处落脚之地,二来也是看中了刘家那成衣铺跟木材店的利头。”
他说的坦荡,言辞之间也是寻常商人的姿态,乍然一听也有几分道理。如此一来,倒是让林宝茹的戒备又降低了一些。
接下来俩人对于成衣铺跟木材店的商谈十分顺利,从价格到转手方式,到刘家成衣铺子的底牌,还有木材店的进出货情况,皆谈出了个都在双方预算内的章程。
而对于林宝茹提醒的关于两间铺子里刘家亲戚的事儿,萧子杰却并不在意。
最后俩人签了契约,林宝茹又取了印鉴盖了印,随后双方各派人随同去衙门过了明路。这事儿,也就算成了。
到离开的时候,萧子杰拱手道:“今日倒算是我得了个大便宜,平白省了许多折腾就得了两间现成的铺子,日后若再有好事,希望少夫人多记着些。”
林宝茹欠身回礼,礼貌笑道:“那是自然,能搭上公子的买卖,那肯定是咱刘家得便宜的。”
俩人相互恭维几句后,就各自离开了。毕竟,就算招待,那让林宝茹亲自作陪,也不合适。倒不如就事论事,日后刘家寻了机会再做表示。
回去的马车上,林宝茹摸着手里两千两的银票,心里说不出的激动。说实话,她最初的底线是一千五两转手两间铺子,毕竟那铺子连着地契带着里面的衣服布料,还有所囤木材,满打满算也不过七八百两的价值。
若说最重要的,大抵就是刘家原本就有的那些客人,还有成衣铺签过契约的那些绣娘跟裁缝。余下的,进货门路,想来萧家是压根不担忧的。
若往深了说,大抵是因着萧子杰急需置办产业,否则怕是价格上有的磨的。
林宝茹心里思索一番,想起萧子杰提说的,刘家的生意与他家其实是有关联的。这般,她自然就揣测起,莫不是自家婆婆提说的京城的那位贵人,就同萧家有关?搞笑
若是这样的话,那她倒是能更放心一些。
想到这些,林宝茹激动的心情就平复了下来。如今,她只想确定自己穿越的事情,不会被人怀疑......
她这一生,没想过要过颠沛流离东躲西.藏被人当做鬼魅的生活,只想这么平平淡淡的。哪怕嫁的男人一辈子都孩子气,哪怕她每日都要为一家子操心......
回到家后,林宝茹没敢停歇,就拿了银票契约跟早上刘夫人刚给她的印鉴去了正院儿。
“娘......”林宝茹刚进门,就瞧见周夫人也在,于是赶忙见礼唤道,“周姨。”
刘夫人笑的冲她招招手,解释道:“你周姨惦记着你那生意的事儿呢,所以早早就来听信儿了。怎么样,可是谈成了?”
林宝茹应了一声,顺从的坐在了俩人边上,“谈成了,一切都挺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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