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月光正好,今天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这本是热闹的节日,金安街上节目可多了,闹元宵猜灯谜还有变戏法和杂耍的艺人表演,欢声笑语一直热闹到近三更。
但姜念可是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不光如此,从正月初一之后连神树祠都没有再去,原因无他——怕见鬼。
姜念觉得自己很是无辜,从前一直本本分分,可自打遇见了李云泽,离奇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大年初一的上午先是发现了自己身上有秘密,下午再叫李云泽那样一番吓唬,之后就得下了这个寝食难安的毛病,想想年前能吃能睡的幸福生活是一去不复返了。
这半个月来,原本养得有些圆润的小脸儿又尖了回去,夜里失眠的姜念更是将月亮给看了个够,从小小的月牙到如今如玉盘一样锃锃亮,姜念每天都那么盯着它看,她只恨自己没什么文采,不然看了这么久,就算写不出些许酸句子吟弄一番,也能背上几首大家名作,总不至于像现下里这么无聊枯燥。
“若是那王秀才像我这样痴痴的看了半个月的月亮,此时恐怕不止是吟诗作赋,指不定还能写出些个月光仙子与凡人书生间的爱情故事来了吧。”姜念捡起根树枝在地上划拉来又划拉去,“他向来是个爱找灵感的,那日我在神树下遇险,他也说有了灵感要赶紧回家里去写出来,如今也不知道写成了什么样,等风头过了,定要去找他讨来看看。”
正念叨着,姜念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什么动静,似是院子里有人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一瞬间姜念就想起来李云泽说的怪异来,直觉得后背有些发凉,脑袋里瞬间脑补了一万种妖怪吃人的手法,恨不得拔腿就跑回被窝里缩着去,转而又想起李云泽说不要惊慌就不会被伤害到,一番心理建设之后她决定强装镇定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向自己的小屋走去。
“呵呵,一觉醒过来就瞧见小丫头想男人?”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声音,像是个中年男人在说话。
不要慌不要怕,我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赶紧回到被窝,被窝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姜念一边迈步子,一边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儿。可无奈自己这腿有些不争气啊,这可真是腿到用时方恨短,平时从院中到房里也就片刻的功夫。可现在已经走了这许久,才刚走到堂屋的门口。
这门槛,怎么这么高。爹爹,女儿不孝啊。
一边想着姜念就倚着门框出溜下来了,她心中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
跑肯定是跑不掉了,自己要是横死院子,也不知道明天爹爹见了会有多伤心。
这时又听到那个声音了:“呀,小丫头这是怎么了?病了这些年,方才听她说那些话,还以为她已经好了呢。不想还是病着,哎。”
嗯?听这意思,这声音的主人竟是认识自己?姜念茫然的扫视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难道是有梁上君子?可这声音也不像是从屋顶传来的啊,再说,这金安街上当铺金铺首饰铺,怎么也轮不到我们卖花木的铺子啊。此时姜念只好硬着头皮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是谁在说话?”
“呀!你竟能听得到我说话?”那声音仿佛也很惊讶。
“你到底是谁!你藏在哪里?”姜念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我没藏啊,我不就在这里么。你看右边,这株茶花,就是我啊。”
“什么?!你……你是……你是……”许是害怕的劲儿已经过了,也可能是劫后余生之感带来的喜悦,姜念此刻竟觉得自己有些兴奋。
“呵呵呵,你既然能听见,就一定是有缘人了,不要怕啊,咱们都是一家的。没想到你比你爹还要强一些,你爹可从来没听到我说话过。哎,我同你爹的交流向来都是他说,我只有听着的份儿,而且我在他的注视之下连个叶子都不敢抖搂,只怕他看出什么来了。”
闻言姜念大着胆子往山茶花走去:“你认识我爹爹?”
“那当然啦,我不就是你爹种出来的山茶花么。”
“那你是花妖?不像啊。”姜念抱着手站在山茶花前用质疑的目光打量它。
“怎地不像?”这花的声音里带着些不服气,开得最高最大的那一朵花,转向了一边,还抬了抬,仿佛在挑衅姜念。
姜念还是第一次看到一株花做出这样的动作来,不由得轻笑道:“你看你这山茶花,开得冰清玉洁的,不应该是个女儿家么?你怎地是个糙汉子的声音。”说完姜念还眨了眨眼睛,又贱兮兮的用手指头点了一下那朵白色山茶花。
此时的姜念不仅早已不觉得害怕,还觉得这株山茶有趣得很,这时再想起李云泽当时说的不要惊慌,只觉得他说得对极了,在心中给他竖了好一会儿大拇指。
正想着,就听见山茶花又出声了,不过他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大自然:“呃,我们草木族其实并没有一定得是男或是女,修炼不易,能得到一次随心选择的机会,也是天道的恩赐。有些同族有了心仪的人或是妖,想要同那人相厮相守自是会选一个合适的性别;又有的是有崇拜的人物,立志要追随那人的脚步,一般会选同心中偶像一样的性别。我嘛就是后一种,比较崇拜你爹爹,便想做一个如他一般伟岸的男子。”说到这里,那声音又变得有些理直气壮了起来,“再说了,旁的人我也不曾见过几回,如何知道女儿家又该是什么样子呢。我啊,平日里都是睡着的,并不经常醒来。一般只有月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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