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时不多的两天,她一定要和他快乐的渡过。如果悲伤,就没有快乐的现在。
十分钟后,
一身紫色的短裙,及膝,弯曲的大卷长发,弯弯的被电卷棒烫过,着上一层淡紫色的淡妆,美眸微笑着走向他,晃动着胳膊,她紫色的高跟鞋踩着院中的青石路,美美的转了一个圈,裙摆好看的随风而舞,漂亮极了。
他呆呆的望着她,眸底溢满了爱怜与叹息,这么美好的人儿,这么年轻?怎么能说没有就没有了?上苍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凝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凝着她,直到她飘到他跟前的时候,他几乎都没有回过神来,时到一丝湿热的香气掠过自己脸际的时候,他才惊悸的清醒,一把握住她的细腕,悄无声息的揽她入怀。
他还能抱她多久?那份心中的不舍随着胳膊不由的加大拥抱妻子的力度,
“阿南?”她的声音轻柔着,胸口被他卡抱得有些快要窒息了。“花儿该浇了,我们一起?”她向着调皮的眨了下眼睛。双手撑到二人胸前,努力的撑到他不再执着的双臂。
“好!”他不舍得松开,然后还是拉着妻子的手一起去找喷水壶。
“阿南,你做早饭,你做得味道好,我去浇花,等我浇好了,我也饿了!”她笑意盈盈的抽出纤细的手指头,轻轻的推下了他的胳膊,小嘴微微翘起,“快去。”
她跑着离开了,像一只快乐的紫色飞燕。
宽大的手掌空空的扬在那里,一动不动,刚刚的一丝温度瞬间被一股冰冷的晨气所代替,他专注的望着她的背影,她走了,自己如何过得下去?
心痛似裂,疼痛沿着他的血管漫延到他的全身各处,他眉蹙紧紧,却依然专注的望着她从小院的工具房里拿了一件白色的水壶,从水管处汲好水,迅速的跑向了栅栏,一脸的惬意和愉快,他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她是快乐的!
他的眼角渐渐湿润的时候,才把落在空中僵硬的手放下来,转身抹去了眼角的那一层湿润。
饭后,她静静的躺在花下的藤椅上,专心致志的看着一本食谱,中午给他给什么呢?一页一页的翻过。
西湖醋鱼?纤白的手指翻过这页时,一直凝着眉头微微舒展,这个看似不错,不过火候难以掌握,她要不要试试,大鱼缸里放着前两天周扬他们送来的各色鱼,鲲鱼应该有?她记得有?
对,她合上书,迅速的向着鱼缸的方向而去。
一直在花圃忙着翻土的楚天南看到她合书而去,不由的直了直身子,放下手中的泥铲,想了一个很好的理由,然后去了客厅,倒了两杯温水,一杯是她的,一杯是自己的,待放她水杯子的时候,他轻轻的掠了眼她藤椅上合着的书名,食谱?
不由的眉眼挑了挑,呷了口水,他的喉咙一热,一丝滚烫的东西塞在了自己的喉咙之间,他不由的放下手中的水杯,平静从容的走到了自己的花圃旁边,眼角的湿润已是一片蒙蒙。
刚刚调好情绪,他眼角的余光里就见到她一脸笑意的从鱼缸里走出来。
如果她知道自己还有不到五十个小时就要离开了,她会不会伤心和难过?他悄悄的自问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给她一个快乐的生命结束,或许也会更好。
上午九点的时候,她就早早的进了厨房开始忙碌,直到她喊楚天南就餐的时候,他才洗净了双手来到餐厅。
果然有西湖醋鱼,不过还有龙井虾仁,赛蟹羹,油焖春笋,还有一道汤,西湖莼菜汤,他的眼角一丝雾气再次染了上来,趁她端米饭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试了去,这一桌菜是她从来没有做过的,看来她不是今天准备了,而是好几天就准备了,这都是浙系菜的一些名菜,他吃过,看到过,可是她的菜却是自己他的心灵里受到了一种难以抑制的触动。
他从不落泪,而这几天眼角却是不争气的流动。
她在弥留之际,念的依然是自己。
收拾碗筷的时候,他上前一步拦下她,我来,他不舍是她为自己这样辛苦,他刚才看到了她额间微微冒出的那一层不细看看不出来的细汗。
“半个小时后,我们必须午休。”这是他们完整的作息规律,她不难让他看出自己的任何异常,她在平平静静的离开。
对他造成的伤害越小越好。
下午钓鱼,
晚饭后一直散步看星星。
她紧张而有规律的生活节奏,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让楚天南看到她即将离开的一丝异常,他不禁怀疑是不是教授弄错了?但他并不想求证那个结果,不管真的假的,他都会陪着她渡过,而且他宁愿那个关于她的结果是假的。
十点钟,
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发现今天晚的月亮更亮了,不过明天十六,一定会更圆。
就在凌晨,困意肆虐的时候,一道熟悉幽远的声音传来,“小西,我明天来这里接你离开。”
(这两天有事耽搁了,加上身体不好!请见谅断更,坑不会断!码字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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