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圭臬缓缓低下头去,再不言语。
对于那人,不管是轩辕圭臬还是鱼娘都始终不能忘怀啊。
但随着那人的消失,他们两人之间便犹如隔了一层大山,再难有共同的语言,纵是现在对话,开口也离不开那人半分。
鱼娘朝脚下的海面望去,深深一叹,开口道:“圭臬,送我回三环吧,你也是要回去一趟的对不对。”
“恩。”
轩辕圭臬轻轻点头。
他必须得回三环一趟,南宫日初的魂魄还在他的手上,虽不知能不能救的回了,但至少要将其送回南宫家。
轩辕圭臬祭起三尺长剑,剑身拖着鱼娘而起。
鱼娘站在剑上,回身望他笑道:“圭臬,你也上来吧,就跟以前一样。”
轩辕圭臬本想送鱼娘出了东来岛便将剑收回,两人都已是灭劫修士,凌空而行皆能走到东原海岸。
但鱼娘此言一出,轩辕圭臬顿时眼角轻颤,脚步不受控制的踏上长剑,站在鱼娘的身后。
此景又是熟悉无比,轩辕圭臬与那人御剑而行之时,鱼娘总是调皮,不是站在轩辕圭臬的剑上,就是站在那人的剑上,就是不肯独自御剑。
但鱼娘同那人一起御剑的次数远比要同轩辕圭臬一起御剑的次数要多,而轩辕圭臬总是埋怨,也总希望鱼娘下一次是站在自己的剑上。
思绪一晃又到了今日,鱼娘又一次同轩辕圭臬一起御剑而行,而那人却没了踪影......
“走吧。”
鱼娘轻声开口。
风吹动轩辕圭臬腰间的金牌,也将二人吹向远方。
......
连晃三日,去往东原海岸的大海上,一艘客船正慢慢地朝海岸靠近。
一间船舱里,白维靠着床边的栏杆轻睡,而孙赌圣则静静的躺在床上。
船身遇到一阵海浪,随着整个船晃动了下。
靠着床边栏杆假寐的白维缓缓睁开双眼,望着仍在熟睡中的孙赌圣露出欣慰的笑容。
东原海岸逐渐靠近,一抹落日余微从船舱口铺向孙赌圣睡熟的床上。
客船传来号角的声音,整个船里的人都能听见有人在拿着号角说话。
“各位船客,东原海岸到了!请出船舱,依次下船。”
......
白维扶起孙赌圣,又将她背起,跟着下船的人一起走上了阔别几日的东原海岸。
海风忽而吹来,孙赌圣在白维的背上,缓缓的睁开双眼,望着周遭的环境,孙赌圣轻声问道:“这是哪儿啊?”
“你醒了。”
白维赶忙将她放下,又对她说道:“我们已经到东原大陆了。”
孙赌圣望着茫茫大海,脚步一顿一顿的走向岸边,“你把他丢下了?”
“大小姐,那人就是个祸端......”
“你把他丢下了!”
“你听我......”
“我问你是不是把他丢下了!”
孙赌圣满脸怒气的转身,双手打颤的朝白维大吼。
白维无奈轻轻点头,“是。”
孙赌圣当即又转身,拼命的往海里跑去。
白维见势不对,跟着也随她跳入海中,一把将她拉住。
孙赌圣猛地挣开他的手,“你别碰我!”
白维担忧的把双手松开,“好好,我不碰你,但你也不要犯傻,你就算这个时候回去,也找不回他了!”
白维说完,孙赌圣当即无力般的瘫坐在海水中,海水飘在她的胸口,打湿了她第一次穿女子衣装的美丽样貌,连带着头发都被沾湿,黏在她精致的脸庞,看起来憔悴万分。
“本来他是不会死的,本来我是可以将他带回来的......”
孙赌圣开口,充满着绝望的意境。
白维心难忍,见她这般犹如刀绞一般,双膝直接跪在海水中,跪在孙赌圣的身后,低头半句话不说。
他已经将孙赌圣带回来了,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至少天乞已经被他推入海中,而孙赌圣只要她安然无恙便好。
孙赌圣闭目自嘲一笑,回头难解的望他,“白维,你为什么?啊?呵呵~你从小到大什么都不跟我争,什么都不跟我抢,甚至为了救我,把我从寒潭口拉了回来,你自己却落入寒潭,落下一身隐疾。你明明这么好!可为什么这次我自己要的选择都要抹杀啊?啊?”
白维始终不言,他要说的已经对孙赌圣说完了。孙赌圣自己不愿去想,谁也不能去改变她。
天乞变成那般模样,是人都会觉得害怕,白维又怎会放心让那样的天乞伴在孙赌圣身旁。
白维为了就孙赌圣连命都可以不要,小时候,为了拉一时兴起而站在寒潭边上的孙赌圣回来,白维宁可自己落入寒潭也要将她推回去,这就是白维经常咳嗽的原因。
寒潭水冷,落下隐疾的白维至今都没能治好。
倘是修行还不下功夫,一如孙赌圣一样贪玩,白维怕是早已死去了。
孙赌圣从海水里站起,又要拉着白维站起,“白维,你站起来,你起来。”
白维低着头被她拉起。
孙赌圣深吸一口气,盯着白维道:“白维,你答应我,如果他没有死,你不许再这样了好不好?”
白维缓缓抬起头看她,“他死了,他肯定死了,你能不能别想他了!”
孙赌圣忽而一笑,摇头道:“不,我还能感觉到他,他身上还有我下的千里追位符,我还能感觉到他。”
“千牛追位符!”
白维徒然瞪大双眼,“不可能,你就算感觉到他,那也只是具尸体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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