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熊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申屠白晓肩头上,仅仅一掌,申屠白晓被拍的如揉碎了的白纸在风中摇晃,可就是不倒下,最后脑袋向前一撞,抵在蛮熊脑袋上,四目相对,皆是杀气。
人如破纸,将死未死之际,申屠白晓突然想起那个在小村头混了一辈子的孙老头说的话,哪天小村子上的人第一次听闻他所创拳法的名字,小孩们围绕着孙老头齐笑骂“孙老头,不要脸,啥都不行就吹牛行。”
那是申屠白晓生平第一次见孙老头直起胸膛,昂首傲视所有人说“天下武夫,皆是人间客,谁的拳不是以弱问强,谁敢说自己恃强凌弱还能高兴自傲的。这天地欠我孙某人的太多,我此生都没有打出过一次真正武人该打出的拳头,我这一生都在苟且,妥协,小心翼翼的活着。我拳法名问天,就算我只是一个小小武人,也要以拳问这苍天。心中不存生死,只为出拳,终有一日,我们这里会有一位武夫,武圣,能拳触青天,替我问问苍天,为何如此不公。”
申屠白晓不知为何孙老头为何有如此冲天怨气,但此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叫心中不存生死,只为出拳。
“这是何等的杀气,这个弱小的人类居然敢直视我的双眼。”蛮熊震惊之外只剩下暴怒,它此时只明白一件事,这个人类,必须死。
蛮熊惊怒的熊掌拍下,申屠白晓的身体无风自动,拳分左右,身如白猿。左拳抵在蛮熊熊掌上,腿无定死。单膝一曲,脚下石台上裂出一窝石坑,蛮熊的暴怒一击就被短短一个身法,挪移至脚下。右拳微握,白骨狰狞,世间在申屠白晓脑中再无其他,唯有这一拳,千万遍出拳合一,一拳砸在蛮熊的胸膛之上。
蛮熊的胸膛瞬间凹陷进一个拳头大小的深窝,拳无三分力,拳意若万斤。
一拳打出,申屠白晓微闭的双眼张开,神采奕奕,哪还有刚才若生若死之样。趁蛮熊弯腰之时,申屠白晓一跃而起,踏着蛮熊的肩膀飞跃过陡崖,直直向山下摔去。
在即将触地之时,一握早先布置好的神腾,双腿在崖壁上几次踢腾,便安稳的落在陡崖下。
蛮熊只觉得胸口一阵疼痛,那拳如剑一般,拳意直接刺穿了它厚重的身躯,虽力未触及心脏,但仍是让它冷汗直流,心有余悸。
灵智已开的它,第一次尝到了死亡的味道。
而就在它愣神的一瞬间,那个滑溜的小子居然趁机跑了。
蛮熊怒不可遏,“就是豁出我这条熊命,我也一定把你小子宰了。”愤怒是真,担心他成长起来后再来报复也是真。
相较于申屠白晓那“斯文”的下山方式,蛮熊则简单粗暴许多。直接撞下陡崖,将触地时,靠着背后的皮毛一垫。
一声轰响在申屠白晓身后炸起,仿佛是大地的哀鸣。随着风沙的飞舞,那个庞大的声影慢慢从尘埃中走出。
申屠白晓连回头都不敢,直直的朝神树跑去。
蛮熊右脚重重狠踏,周围的大地猛的一沉,蛮熊天赋技。重力沼泽。申屠白晓灵巧的身法一瞬间凝滞,被蛮熊双掌高高举起,如沙包般仍飞在地。申屠白晓喷出一口鲜血,撕下怀中琅山白莲的一瓣莲叶,塞进口中。灵力如溪水缓缓滋养申屠白晓即将破碎的身体。申屠白晓当即起身回拳,速度甚至比以往更快了几分。蛮熊心中满是惊愕,说道“你小子居然在短短几个呼吸间适应了我的重力泥沼,交出法决,我饶你不死。”
申屠白晓双拳在空中连击三下,一身武夫拳意臻至巅峰,一拳大开,将蛮熊打的连连后退,而后根本不给蛮熊反应的机会。脚下白猿步轻转挪移,在蛮熊身上留下不少的拳印,最后双拳抱紧,锤在蛮熊左肩的伤痕处。
浑身上下巨大的疼痛让蛮熊被彻底激怒,双目赤红,四爪着地,张着血盆大口向申屠白晓飞扑而来。
就在蛮熊将要一口咬下申屠白晓脑袋的时候,秋风吹来一根神树的神腾,重力沼泽瞬间被破。申屠白晓身轻如燕,一跃三丈,抓住神腾在半空中飞荡,身后蛮熊一击扑空,只留疯狂的嘶吼。
不知过了多久,申屠白晓站在神树高大的树冠上,兴高采烈的抱着怀中的琅山白莲,夕阳的余晖洒满天边,将天地辉映的一片血红。而蛮熊就蹲在树下,熊视眈眈等申屠白晓下树。
忽然西方传来一声声巨响,惊天动地。
申屠白晓被突如其来的震动吓的连忙扶住树枝,一抬头,神树上的鸟儿皆冲天而起,遮天蔽日,向东而去。向下望去,小到蛇虫鼠蚁,大到白狐麋鹿,万兽东行,就连那头蹲守在树底下的蛮熊,哪里还有刚才的威风,战战兢兢如一只小狗,仓皇的东去。
琅山万物,尽数东逃,因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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