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禹谷。
两侧不高的禹谷山头,一头已经没了。被一道刀茫齐齐的斩掉。
晏温怀里抱着只烤鸡,喃喃的说道:“这特么能厉害的如此邪乎?”
面前的池潭已给填平,冒出个不大不小的土堆。
“一天就知道吃!这些年你偷吃了你九叔多少只鸡,你跟你九叔打招呼了吗?”王之卓不知从哪换了身新道袍,鬓发齐整。虽然看着有些苍老,但明显精神了许多。
“那自然,我是那种不懂事的人嘛!”晏温随手扔掉一只鸡腿骨,“都打招呼了,大伙都可舍不得我。”
“屁话,谷里这些人巴不得你早点滚蛋…”王之卓不耐,“别吃了,准备走了。”
“走嘛,走走…”
晏温突觉身子一轻,被王之卓大臂一卷,腾到高空。
“啊…!”
晏温还未防备,就给王之卓带上踏空而行。耳边风声鼓鼓,惊吓之余刚一开口,就给灌了一大口凉风。
掠过山头,晏温下意识的回望自己待了十年的地方。还不及感怀,禹谷另一侧的山头也渐渐形成一个黑点。
晏温默默的将半只烤鸡塞入怀中,黢黑的小手裹了衣口。
两人就这么一路飞去,沿途大多树木丘陵,晏温瞧的乏味。抓着王之卓一只胳膊,左右顾盼的瞅来瞅去。
“我说你别乱动,一会掉下去,我可不管你。这个高度,就你这身板,能摔成一滩烂泥。”
要回师门了,王之卓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还不知师尊如何看待自己,眼下这小子还不安分,心里烦躁不已。
“不是,你看,你又没踩什么,怎么飞起来的,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呗?这以后去哪多方便。”
晏温确实好奇,也确实兴奋。长这么大,也曾幻想着如鸟儿一般自由自在的飞翔,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再加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彻底颠覆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王之卓低头看智障似的盯着晏温,心里彻底的火大。要不是看你跟大哥有点关系,老子能跟你待这么久?现在还得伺候着你小子。
晏温被盯的发毛,看着王之卓面色不定,眼神里的不耐烦渐渐多了点狡黠。心头暗道不好。
他知道这老头绝不是个省油的灯。十年来,自己在谷里谁没折腾过,唯独在这老小子这总吃瘪。尤其每当他这种眼神的时候!
“这个嘛,你只需要到了蹑虚境界,自然就会了。”王之卓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个蹑虚嘛,顾名思义,就是踏空的意思,你想想,对不对。”
晏温深感不妙,脸上挂着几滴冷汗,干笑道:“是是,对,你说的对…我……”
“你看,虽然你脐门闭塞,我是觉得,但凡做大事者,得有一番磨砺才行,有时候被那么刺激一下,可能天赋就开了,你说呢?”
王之卓煞有介事的说着,完全不理会晏温说什么。
“你看前面是啥?”
“啊,啥?”晏温顺着望去,刚想说什么都没有啊。只觉背后一股大力传来,身子如一颗炮弹飞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晏温飞出去十多米,推力才消失。失重感袭来,晏温这才来得及反应,堪堪的回头想求助,眼角的余光只扫到王之卓抱着双臂,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啊……!”
强烈的失重感,伴随着下落的速度。晏温头下脚上,倒栽葱的冲地面砸去。
“啊…老头啊,救我啊…”
晏温都快吓尿了,脸色发白,双目紧闭,不住的嚎叫。
眼看着地面越来越近,厚实的大地仿佛张开了它宽广而又坚硬的臂膀,在迫切的迎接一只新生命的降临。
“完了,完了,要死了,老头要弄死我了!”
一瞬间,晏温声泪俱下,周围的一切仿若静止。脑海中在禹谷的过往生活历历在目。
正悲痛间,自己好像已经感觉不到什么。
“完了,完了,这就是死了之后的感觉吗…”晏温脸上鼻涕泪水,混杂一片。模样甚是凄凉。
“哼,这都经受不住,一天得瑟个没完。”王之卓不知何时赶到,左手拎着晏温双脚。此时晏温的头皮距地面仅有两寸。
王之卓将晏温扔在地上。
“哇…”
晏温嚎啕大哭起来。
王之卓心头有些不忍,正寻思自己是不是做过头了,毕竟还是个孩子…
“哇…啊…老,老头啊,你要弄死我…啊…”
王之卓嘴角抽搐,这熊孩子,啥时候都没个正形。
待晏温哭了会,平静下来。王之卓蹲下随手从地上捡来一块巴掌大的树叶,递给晏温。
“别拿你田姨给你的帕巾擦,那可是用木族特有的绿蚕丝织成的,一般的水火不侵,虫蚁不叮的,对你来说也是个好宝贝。”
晏温现在脑袋还是嗡嗡的,并未伸手去接。从兜里欲拿帕巾的手倒是缩了回来。胳膊随意一抹,将口鼻周围的泥泞一擦而过。
“切,还有脾气了。”
王之卓作罢,“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孩子家家的,什么时候能长大!”
晏温慢慢回过神来,心里一股莫大的屈辱感油然而生。双手紧紧的握拳攥着,抵在地面上。
“哟,几个意思,要打架啊?来来来,我让你两只手。”王之卓看在眼里,心里笑着。
打架,?闹呢,以前,自己认为他就是个老头的时候都弄不赢,现在这个少说快两百岁的老怪物,还是曾经苍府境,快入浮海境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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