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扬州的路上,所有人都闷声不语。
马扬尘知道大家心里不舒服,也没多说什么。
一路无语。
四方胡同。
“我们一下损失了四个兄弟,却放走了李三郎和君有义,我想不通。”高克架着胳膊,郁闷地率先发言。
马扬尘看向莫言,问道:“你怎么看?”
莫言沉声道:“李三郎那边我没有话说,毕竟两军交战,死伤在所难免。我和千桦也杀了对方十几个人。迫于形势,我们与李三郎谋和是为避免更大的冲突和死伤。我能接受。不过...”
“不过君有义放的有失公允。几个兄弟的性命就是由于他的叛变才丢掉的。就这么把他放了,我们无法为死去的兄弟交代。”君千桦虽然原来身为天一阁的人,此时也不护短。
“嗯。大家能有什么说什么,这很好。”马扬尘扫了一眼大家,道:“还有不同意见吗?”
莫方道:“我说说我的想法。如果是过去,我直接就把君有义给宰了,连问都不问。但是我看到他的妻儿被抓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换成是我,我会怎么做?答案是,我也会这么做。”
董麟接口道:“我为了董欣,也曾出卖过靖国军,少主给我一次机会,我倍加珍惜。但如果时间倒回去重新来过,我想我依然会那么做。”
这时,沈雪寒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董麟,道:“一会儿把这酥糖给董欣。”
董麟感激地点头致意。
马扬尘往后靠了靠,郑重其事地道:“我相信很多人都对我放走君有义有看法。俗话说得好,慈不带兵,义不掌财,大家会觉得我这是妇人之仁。但请问大家,父母妻儿对于我们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君有义的错不是面临选择时选择了妻儿,而是没有把遇到的困难和问题告知我们大家。在这里,我只想告诉大家,如果君有义提前把妻儿被劫的消息告诉我们,我们即便赔上更多人的性命,也会救他的妻儿出来。因为他是我们的兄弟。所以我想说,没人会责备你做错事,但有人会因为你不信任兄弟而伤心。”
众人一言不发,都在思索着马扬尘的话。是啊,没有什么比失去信任更让人伤心。
“但话又说回来,为什么君有义不信任我们?他宁肯去相信劫持他妻儿的人,也不相信我们,为什么?难道我们就没有问题吗?”马扬尘继续说道,“想要建立这种信任关系,首先我们要做到的坦诚相待,只有我们之间能够把后背交给对方,才能真正建立一支敢打胜仗、能打胜仗的队伍。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炉香就是这个道理。”
沈雪寒点了点头,道:“少主说的对。”
夏蝉儿道:“如今我们莫干山大营的队伍,大多来自五湖四海,四面八方,每支队伍在上山之前都有自己的江湖规矩,行事风格,但要想真正融为一体,就要打破这种四分五裂的格局,统一到共同的价值观上来,信任为先啊!”
马扬尘看到大家都不说话,转开话题道:“木逢春将军联系上了吗?”
夏蝉儿道:“联系上了。但千门的人好像这次和我们卯上劲了。木逢春的拜山帖被千门退了回来,而且被针扎蝇头,看来和千门的梁子无法善了,只能斗斗手段了。”
马扬尘点点头道:“意料之中。既然盘子已经摆好,接着就是了。不过这次换个打法。正提反脱风火除谣。千门布局讲究时时先机,步步为赢。我们这次不给他讲江湖规矩。莫言,给你个露脸的机会。想不想骑在千门主将的脖子上拉屎?”
莫言一怔,道:“少主,你太粗俗了。能不能屙尿?”
马扬尘笑了笑,道:“我先说说我的办法,一会儿大家补充。木叔和叶叔的联络就有夏姑姑负责。”
......
天龙寺。
距天宁寺只有一山之隔。这山就是天井山。
山南为天宁寺,山北为天龙寺。
相传两座寺院过去是一座,就叫天宁寺。有南北院之分。后因高祖皇帝在北院避难过一段时间,登基后将北院更名为天龙寺。首任主持方丈就是当年带领十三棍僧护驾去长安的智信大师。
众人到达天龙寺的时候,比约定的端午日早了两天。
虽然还没到端阳日,天龙寺的香客已经人满为患。如果想从这么多的香客当中找人,无异是大海捞针。
马扬尘在天龙寺外的一家酒馆打尖,莫言在旁问道:“我们不去寺里找人,在这干啥?”
马扬尘道:“千门的做局非常讲究,是从谣将开始。我们现在就是处在外围,估计这两天,风声就会散出来。”
就在邻桌,几个江湖客也在饮酒,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这时,从店外走进一个女人,大花布褂子,绿色的裤子,想不显眼都难,一进门,就叽叽喳喳道:“你听说没有,过两天端阳节,天龙寺要来大官上香,说是什么向阳侯要来。我看啊,最近几天衙门里老是有官差来维持治安,刚才那个卖糖葫芦的王麻子给抓走了,说是什么造反的乱党。这都哪跟哪啊…”
有人接腔道:“别瞎说了,王麻子是吃官司了。前两天他毒死了邻居隔壁的一只猫,人家把他告了,什么乱党,净瞎说…”
“你知道啥?毒死猫那个是张麻子。王麻子家里搜出来乱党的同伙好几个,说是向阳侯就是为这事来的…”
“你快拉倒吧。你怎么知道向阳侯要来?”
“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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