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歌愣愣地“喔”一声,将竹筐背起来,和男人一道下山,一路上不停偷瞟着他的脸色,想问问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又问不出口。
她总觉得自己不至于,虽然她睡相是差了点,也有梦游的坏习惯,但也不至于做坏事吧,她是感冒了,又不是喝醉了。
再说了,如果她真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那身上怎么也应该有些痕迹啊、疼痛啊什么的。
唉,没经验啊,只看过猪跑没吃过猪肉,她毕竟还是个少女。
江楚歌一路各种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下了山,隔着老远,便见秦羽、小鱼儿站在门口远远眺望着,等候着他们归来。
“娘亲!”小鱼儿迈着小短腿,嗖嗖嗖扑进江楚歌怀里。
一见到他们,秦羽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深叹一口气,“哥,嫂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江楚歌摸摸小鱼儿的头,抱歉地看着一脸担心的秦羽,“雨太大,我们便在山洞歇下了,害你们担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秦羽迭声应道。
视线落在一言不发的秦影脸上,不由一皱眉,“哥,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病了?”
说着,手便往他的腕上探去,又试了试他的额头,脸哗地沉下来,“这么烫……烧的厉害着呢,快进屋,我给您煎药。”
他半扶着身形不稳、步履略沉的秦影进了屋。
江楚歌则在原地当场石化。
冰块病了……
她适才想起来,昨晚是她病了,冰块照顾了她一夜,早上醒来的时候,他的衣服都盖在她身上,至于他的肩膀……是被她压麻的吧。
江楚歌狠狠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原来人家是病了,所以她刚才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鬼啊?
病来如山倒,强壮如秦影这样的,一病则更厉害,连着两日没下来床。
一直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地睡着。
人家是为了照顾她生病的,江楚歌深感抱歉,便也任劳任怨照顾了秦影整整两日,变着花样给他做些好吃且咽的下去的流食。
这两日采摘食材的任务就落在了秦羽和小鱼儿的身上,刚下不让他们去,这几日只在河里捉鱼。
捉来的鱼或煮汤喝,或拿去和邻舍换些玉米面、菜蔬之类的。
江楚歌鞍前马后照顾着秦影,自己倒是消瘦了不少。
刚刚喂秦影喝了药,拿起手帕给他擦了擦嘴角的药渍,冷不丁的,手腕突然被握住,秦影嘴上急切唤着,“楚歌,楚歌……不要走……”
江楚歌吃痛,眉头重重拧了拧,却是将那几声轻唤听的清清楚楚。
楚歌?
喊的这么甜。
江楚歌脸上不由染上两坨红晕,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他,这么不希望她走吗?
……
傍晚时分,秦影兜兜转转醒了过来。
一睁眼,便见炕边趴着一团软乎乎的身影,门没关,落日余晖打在江楚歌的脸上,蒙上一层光圈。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问题,竟觉得她五官清晰许多,皮肤也比先前娇嫩了些。
秦影唇边浮起淡淡笑意,忍不住想去戳戳她的脸。
手还没触上,身侧的女人便动了一下,正在瞌睡中的江楚歌睁了睁眼皮,一起身,对上了秦影的眼睛,还有他停在半空中,那蠢蠢欲动的手指。
“……”
“你可算是醒了。”
江楚歌出声打破了这份尴尬,她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扶着炕沿想站起来。
岂料发麻的双腿不给力,整个人还没站稳,便重重倒在秦影身上,男人本想起身将她扶起,却被她扑了个满怀,将他又压了回去。
秦影猝不及防,后脑勺重重磕在炕头,疼得闷哼一声。
两个人四仰八叉地叠在一起。
秦羽和小鱼儿闻声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江楚歌像八爪鱼一样扒在秦影身上,秦羽别过脸去,脸色绯红,小鱼儿则捂着脸,直叫唤,“羞.羞.羞……”
见秦影锐利的视线瞪过来,秦羽生怕惹恼了哥哥杀人灭口,赶紧把小鱼儿抱了出去,一脸讪讪。
“不好意思,哥,嫂子,你们随意。”
说着便把门关上了。
秦影脸都黑了,瞪着身上还在发愣的女人,“还不起来。”
“哦哦。”
江楚歌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爬起来,手足无措地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收拾了一室的凌乱,江楚歌过去开门,把秦羽叫了进来。
秦羽将熬好的药汤端进来伺候兄长喝下,见江楚歌坐在一旁不停地打哈欠,温声道:“嫂子,你两天都也醒了,你快去休息休息吧。”
秦影听了这话,不由看向江楚歌,适才发现她脸色不怎么好看,就连身体也瘦了一圈,眼底黑乎乎的,像是抹了两团锅底灰。
她在他身边,守了整整两日吗?
江楚歌没看到秦影异样的目光,只是胡乱点了点头,半阖着眼睛往外走,一不留神撞在了门框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小心!”
秦影出口还身子晃了两晃,捂着脑袋逃也似的走掉了。
估计,也是觉得没脸见人了。
“嫂子总是冒冒失失的……”
秦羽摇了摇头,忍不住笑,回过头去,便见秦影苍白的脸上浮着明显的笑意,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眸此刻也闪闪亮亮的。
心中不由一窒,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哥哥脸上见到这种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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