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对世道出刀,”有一双狭长眼眸的中年人转过头来望着另一个中年人道:“龙行将军果然心怀大志,如今看来这套龙纹甲朕赐给你算是再适合不过了。”
“谢陛下隆恩!”大漠孤烟直抱拳行礼。
“免了那一套,”李启尚摆了摆手,“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来问你,如果有一天当你发现一个压人的世道是我所为,孤烟帮主你会将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么?”
他注意到了他没有用‘朕’自称而是说‘我’。
“我会出刀,但我没有那个机会。”大漠孤烟直笑道。
“哦?”锦辉帝李启尚挑起一边眉毛看着他,“觉得我会先杀了你?”
“并不是,我实在是想不出任何一种理由向一个心怀天下励精图治的皇帝出刀,陛下是拉着这个世道巨船前行的那个纤夫,大锦朝廷的官吏背上也背着股股纤绳,事实证明因为有你们的努力才会有今天大锦百姓的安居乐业。”
“不愧是冒险者,”李启尚将手搭在大漠孤烟直的肩膀上,“你知道吗龙行将军,如果有一天朕一旦可以以‘我’自称了后,就一定会和你们一起携手闯荡江湖,那个时候你叫一声启尚大哥,我称你一声‘孤烟’老弟,咱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该有多好。”
他继续望向远方的青山眼里满是向往之色。
“哎!”头别玉簪身穿白色暗纹龙袍的锦辉帝长叹一声,“只是敌人亡我之心不死,朕需要先将整个西面的草原打下来再说,与其让那洛汗的豺狼们虎视眈眈觊觎我大锦,还不如咱们主动出击将他们一举歼灭。治国之事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一仗下来不知道朕还有没有时间和你们笑傲江湖了。”
大漠孤烟直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身心都有点疲惫的n汉子,世人皆以为皇帝好,但又哪里能想到要做个明君其实很累呢?
“臣想陛下大概已经胸有成竹了,”大漠孤烟直道:“此次南巡期间南方的各郡县粮草人丁皆充沛,补给物资可由水路两路运向哀牢关和西凉城,臣略微统计了一下,目前西凉、中山、峦石、三郡的物资就可支撑百万大军维持一年的战事,如果加上整个南方的大小郡县城市的物资补给的话,我大锦军队在草原上奔驰三年也不在话下,只是北方的情况臣并不清楚。”、
“北方有大皇子坐镇,那些北的门阀世家对他们的广漠王可是支持得很,而如今令弟也在去往北漠的路途上,他大概能带回一些情况,关于北方的边境朕并不太过担心,朕担心的是祸起萧墙。”
“祸起萧墙?陛下是指……”大漠孤烟直大概能猜到什么只是等锦辉帝确认。
“如果在两国战事期间朝廷发生党争而内乱,这对于锦国来说是岌岌可危的,对于锦国的百姓来说是不幸的,如果朝廷势力携带着各城官吏和帮派相互争权夺势,饱受动乱之苦的就只能是各城的百姓,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在国战期间发生这样的事件的,只是很可惜它似乎正在酝酿。”
锦辉帝还有些话没有往下说,比如他在葫芦峡遇刺一事究竟是谁所谓呢?是太子?大皇子?还是另有其人?皇城司的人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这事他虽然并未再次提及,但却如鲠在喉不拔不快。还有他没在京城期间,太子可是醉心于拉帮结派,将治国之策的学习抛到了九霄云外啦!
“如果是在和洛汗国交战的时候,咱们国内再发生内乱争端这就相等于自乱阵脚给了敌国的机会,陛下所言极是这事是一定不能发生的。”大漠孤烟直深以为然的说道。
“所以,”李启尚又回头望向了中年汉子,“朕这次南巡有两个目的,一来是看看南方的边防兵马准备战事;二来看看自己以前最信得过的人在朕离开京城的期间将会如何办事,喜忧参半、喜忧参半啦!”
“陛下不必忧心,”大漠孤烟直安慰道:“有关出兵征讨洛汗国一事可以先缓一缓,将朝廷潜在的争端先处理好再说,咱们攘外前先安内这样就能除去后顾之忧。”
“哪有那么轻松?”锦辉帝自嘲一笑,“朝廷党争历来皆有,倘若是大臣们相互争斗制衡作为君主其实应该感到庆幸,因为大臣们如果一条心亲如兄弟合起伙来对付皇上,头疼的就只能是君主。但眼下是要打仗了,打仗的时候就不应该出现党争,况且党争是大臣们的政见不合,皇子不能参与进去争权夺利,况且……况且朕的时间并不多了,恐怕等不到安好内的那么一天。”
“他这是何意?”大漠孤烟直暗想,“什么朕的时间不多等不到那么一天?难道是觉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么?”
锦辉帝李启尚却是看出了大漠孤烟直的疑惑只是微微一笑。
“你不必多想,”锦辉帝道:“朕刚才说的话你听过就是切不可对别人提起,知道朕为何要对你说这些么?”
大漠孤烟直示意自己有所不知,李启尚开始往船头走他跟在他身后。在船甲板上摆着一个极大的四方茶几上面摆满了很多瓜果,这时候宫女和护从们都远远的站在船的两侧,锦辉帝随手抓起一个苹果在手上抛着。
“因为你是一个冒险者,”他接住了苹果眼睛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圆圆的小东西,“你们看待这个世界就像朕此刻看待这个苹果一样,仿佛是一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而朕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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