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云悠进了房间,谈松才反应过来,他立即往前扑过去,嘴里大声道:“沈大小姐,您干什么?里面——”
他说着往房间里扫了一眼,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偷偷松了口气,将原本要说的话咽下去。
“里面什么也没有!”
“是啊……什么都没有。”沈云悠喃喃道,她的双手无力地垂下,眼中是难掩的失落。
谈松分明有那么多破绽,房间里怎么会没人?她走到门口,最后转身看了一眼,终于不再挣扎。
谈松将她送回关大娘家中之后,也没有多待,很快离开。
沈云悠却在房中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推门的时候谈松那么紧张,房间里究竟是谁?
她脑子里乱七八糟,最后索性坐了起来。
这会儿天已经蒙蒙亮,沈云悠走出房间往树林里看了一眼,虽还是阴森可怕,但也比夜里好一些。
她在屋外徘徊了许久,最后一咬牙钻进林中。
整颗心都在狂跳,沈云悠跑得飞快,衣裙拂过草叶,沙沙的声响令她忍不住战栗。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跑出去就好了,找到房里的人就好了。
站在小屋面前时,她的衣袖、裙下摆已经被露水打湿。她狼狈不堪地将头上的树叶摘下,抬头看着那道门,心中生出了几分怯弱。
兴许推开那道门,她便能知道一切真相,也或许……所有的希望从此破灭。
每走一步,沈云悠的心都颤得厉害。她所有的期望、疑惑与不甘,都在门里,她伸出手轻轻一碰,门立刻开了。
“这么快?泉安那边情况如何?”房里的人正在写字,头也没抬。
他的声音有几分低沉,沈云悠对这声音无比熟悉。她摒住呼吸,生怕打断这场梦。
“我先前说过许多次,她没有那么好糊弄,若不是我猜中她的心思躲了起来,方才恐怕就撞见了。你同她说话的时候小心点,别让她起疑,早些将人送回上京!”
他越是说,沈云悠就抖得越厉害,最后她咬着嘴唇,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唯恐发出声音。
“怎么不说话?”池季远以为是谈松来了,见对方迟迟不回答,他便抬头看了一眼。
笔落到纸上,墨迹散开,原本的字变得模糊不清。
“你……你这么费尽心机,就为了躲我?”
沈云悠说不清心中的感觉,像是欣喜委屈……所有的东西交杂在一起,全都堵在心里,令她闷得难受。
池季远就坐在那儿看着她,没有靠近的意思。
沈云悠猛然蹲下身去,撕心裂肺地哭起来,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巨大的空洞朝沈云悠涌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似乎失去了力气,什么也看不见,耳边只剩自己的哭声。
半晌后,她用尽全力站起来,也没有再看池季远,跌跌撞撞地跑了。
池季远追出来时,她已经消失在林中。
沈云悠脑子一片空白,她只是本能地往前跑,回到关大娘家中之后,她便将房门关上坐在桌前。
她用双手撑头,睁着双眼一夜未眠,却是什么也没想。
天刚亮,柏媱就推开门进来,见她这样子吓得倒吸一口气,上前问:“云悠姐姐,你怎么了?”
沈云悠没有回答,她觉得嗓子干涩得厉害,根本说不出话。
柏媱轻轻碰了碰她红肿的眼睛,转身跑出房间去叫关大娘。
“丫头,这又是怎么了?我不是答应让你走了么?”
关大娘见她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手足无措。她叹了叹气,正要劝说,忽然发现沈云悠头上有有两片叶子。
她取了一片下来问:“你去哪里了?”
还不等沈云悠回答,关大娘已经冲了出去。
没过多久,她便和池季远一起回来了。沈云悠听到外面的声音,只是看了一眼,便再没有反应。
“池哥哥伤着了,怕你知道,就住在林子里了。”
柏媱在她身边坐下说道,她扯了扯沈云悠的手:“你就原谅他吧,他也是不想让你伤心。”
她这一年多还不够伤心么?沈云悠心中埋怨着,他难道不知道她险些发疯?
她和池季远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可他就像是故意躲着她,过了两日二人都没见过面。
这日晚上,关大娘照例往池季远的房间送了饭菜,回来的时候见沈云悠正在夹菜,便伸手将那碗菜端开。
沈云悠和柏媱都愣了一下,而后柏媱将自己面前的菜推到沈云悠面前道:“云悠姐姐,吃这个。”
哪知道关大娘一把抢过去,又敲了敲她的头:“吃你的饭,别添乱。”
沈云悠捧着饭碗有些莫名其妙,她抬起头,只见关大娘将碗筷绊得直响,吃着饭时不时还会“哼”一声。
“大娘,您怎么了?”沈云悠放下碗筷问。
“怎么了?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关大娘一改之前对她悉心照料的态度,变得有些嫌弃,甚至都不愿用正眼瞧沈云悠。
“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沈云悠实在想不明白,这两日她几乎都在发呆,根本没机会惹怒关大娘。况且关大娘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不应该忽然发火。
“哪是你错了?是我错了!”
关大娘用力将碗扔在桌上,斜睨沈云悠一眼:“早知道你就是那个负心的女子,我根本不会救你!”
“您说什么?”沈云悠怀疑听错了,她指着自己问:“您说我负心?我负了谁?”
“不是你执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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