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么了?”
颜枝本就在不远处等着,她听见霍羽柔的声音赶紧带着人上前去。
只见霍羽柔蹲在草丛里,双手胡乱在草里摸索,像在找什么东西。
颜枝一看便明白了,她叹了口气,转头吩咐:“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一个人过去。”
她缓缓走近,霍羽柔却恍然未觉,半晌之后用手捂住双眼,狼狈不堪地落下泪来。
她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双肩不停抽动。
颜枝跟在她身边多年,从未见过她如此崩溃。呆了片刻后,她蹲下拍着霍羽柔的背。
“小姐……”颜枝本想安慰几句,话却堵在嗓子里出不来。
若霍羽柔真想彻彻底底地舍弃沈云悠,也不至于一拖再拖。颜枝了解霍羽柔,很清楚她并非优柔寡断之人,事情能到今日这步,是因为她还存着一丝侥幸。
眼下沈云悠当着她的面跳下悬崖,一切便再无转机。
霍羽柔再抬头时候,已经红了双眼,她拿出手帕慢慢将泪痕擦干,目光也越来越冷。
最终她起身,面无表情地同颜枝说道:“走吧。”
之后再也没有回头。
南境不稳,泉安也并不安全,很快便被波及。这日夜里,霍羽柔在房中踱来踱去,等着消息。
“小姐,那边动手了。”杭影推开门说道。
“外公和舅舅都去了么?”霍羽柔赶紧问,今日泉安也乱哄哄的,她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安排。
她先前将自己的意见说得很清楚,可还是要看她外公的意思。
“老太爷带着人马过来了,”杭影摇了摇头,同她说起局势:“他老人家说了,那边成功之时,他也要顺利攻下泉安。”
“这样最为稳妥。”
霍羽柔放心了一些,她坐下端起茶,分析起来:“上京那边以为泉安安全,并没有设防,外公准备了这么久,应当很容易攻下。”
“舅舅带着人去支援东稷的三皇子,只要他们控制住东稷皇帝,事情便好办了。”
这话听上去轻松,霍羽柔心里却沉沉的。
东稷与南境接壤,他们计划了许久,好不容易让南境将士大受创伤,又造成快要平定的假象,就是为了助东稷三皇子登上皇位。
三皇子承诺过,只要此举成功,泉安到南境,都归霍羽柔的外公。
霍羽柔的外公本也战功显赫,当初被扔在南境,他或多或少有些怨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家族沉寂没落了,连带着霍羽柔母女在霍家也受到了轻视。
没人料到她外公扎根南境之后同邻国东稷往来良多,他处心积虑多年,终于走到了今日这一步。
他心疼霍羽柔母女,时常有书信往来,也是在那个时候,霍羽柔慢慢知道了这一切。
实际上,若池季远没有来南境,她兴许不会那么迫切地想要他的命。
可他来是为了平定南境,为了挡她的路,她便趁着这个机会痛下杀手。
“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霍羽柔起身望着窗外的圆月喃喃念道,当初她受的罪并不比沈云悠少,那毕竟也是她放在心上多年的人。
可她够狠心,她能将所有的思绪装在心里,就连沈云悠也猜不出半分。
“当时我在上京,怎么可能看着他咽气?”她苦笑一声,心中想着,她和沈云悠都怎么了,这才一年,将事情忘了个干干净净么?
“是她自己想死,我拦不了。”
霍羽柔静静地看着月亮,待颜枝出声,她已是泪流满面。
“小姐,老太爷来了。”
颜枝身后跟着霍羽柔的外公,他几步走到霍羽柔面前,温和开口:“今晚过后,一切便成定局,你和你母亲再也不用回那个地方。”
“母亲她……”霍羽柔有些担忧,她母亲到南境后虽在休养,可毕竟身子骨不好,这些天很少下床。
“别担心,我请的都是最好的大夫,她不会有事。”
她的外公虽看上去威严,可他心疼自己的女儿。这些年在南境蛰伏,他最后悔的事便是将女儿嫁去了霍家。
他不是不知道霍羽柔母女过得有多难,可他已经被皇帝舍弃,无法同霍家争。如今好不容易到了这步,女儿的身体却也拖垮了。
他对霍羽柔母女除了心疼,还有愧疚。
霍羽柔本要开口劝慰,忽然有一人急急忙忙走了进来,他低声在老太爷耳边说了些什么,二人皆是眉头紧皱。
“外公,有事儿了么?是不是舅舅那边不顺利?”
霍羽柔赶紧问,今晚的事她先前已经推演过数遍,按理说不会有什么问题。难不成是三皇子反悔了?
可若真如此,这对他有什么好处?东稷三皇子霍羽柔很清楚,他实力不足,若没有这边的支持,以他的兵力,根本不足以逼宫造反。
倘若问题不在三皇子身上,那就是敌方的事?可有这边出手相帮,邻国皇帝又没有设防,对方胜算不大。
“你别瞎想,泉安这边已经控制住了,我这就去支援。”
她的外公神情严肃,却尽力说得轻松。他几步走到门口,又回头仔细地看着霍羽柔,最后开口道:“照顾好你母亲。”
霍羽柔的母亲也知道今晚有行动,霍羽柔送药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勉强坐了起来。
“外面情形如何?”她将药碗捧在手里,却并不急着往嘴里送。
“同我想的一样,母亲不必担心。”
霍羽柔不敢说实话,她拉过母亲的手宽慰道:“您喝了药之后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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