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雁姐妹俩最终如愿以偿,被徐管事分派去了一个炼气初期的庶女名下,那女孩儿年纪不大,耳根子软,只要她俩不掉链子,被选上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有人见他们得了好处,眼睛都红了。除却最备受宠爱的大小姐慕青苑以外,旁系还有五名受宠的子女,不受宠且有修为的只有四个,这样一算下来,他们能够争取的名额只有八名,一下子便去了两名,剩下的六名只会在剩余的几十个仆婢中选出!
徐管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涌上来,挤得他头脑发晕,他不耐烦地呵斥道:“都给我停下!不然一个个都给我去伺候大少爷去!”
此言一出,喧嚣的人群顿时静了不少。
是了。就算是为了那珍贵的名额,众人也不愿意去那大少爷的跟前。
众人都没想到的是,丫头春喜拉着姬红妆站了出来。
“我们俩去!”
徐管事一看俩人,心下冷笑,口中却赞道:“很好!大少爷那儿正缺人,你二人去补了这空缺也不错!”他有意无意道:“你们可要仔细了!要是惹了大少爷不高兴,呵呵,之前那个南儿就是你们的下场!你们别以为自己那点伎俩就比她高!”
春喜努努嘴,对红妆耳语道:“说得好像自己不蠢一样……”说完还冲她眨眨眼睛。
姬红妆憋着笑,努力让自己不去看徐管事的表情。
徐管事狠狠瞪了春喜一眼,活像喷鼻子的黄牛:“都是午膳的时间了!你们还不赶紧滚过去伺候!还要我教?!”末了又骂道:“不知好歹的小蹄子!”
春喜背对着徐管事做了个鬼脸,拉着红妆就走,边走边对她得意道:“那老匹夫还以为得了什么便宜呢!哈哈哈!如雁这丫头演得倒是似模似样的……那玉佩上的阵法是货真价实的,可惜……那丫头刚买回来的时候,以为淘到了甚么宝贝呢!可劲地扒拉着我去炫耀,后来拿到当铺去一问――哈哈哈,你猜怎么着?”
姬红妆也听得兴致盎然:“难不成那阵法如同虚设,毫无作用?”
春喜道:“也差不了离了!那掌柜的认出了那是个残破的阵法。估计破损的时间并不长,灵气不停地外溢,又因着阵法的作用,才能被人所见,不知状况的人,怕是见着就以为是劳什子宝贝,殊不知,这就是个迟早没用的废品罢了!如雁气的不行,当天回来就撕了两条帕子……别这样怪模怪样地看我,我是听她妹妹说的。”
姬红妆感叹道:“若是说到这左右逢源的本事,你倒是我生平仅见的第一人了!”
春喜撇嘴道:“要是我真能左右逢源,哪里还能是个三等丫鬟呢!你瞧今天这徐管事还这般对我横眉竖眼呢!”
这一点,姬红妆也说不上来。要说春喜不善逢迎吧,可她总是和从大大小小的丫鬟小厮相处的不错,还时不时能知道些许秘辛;可要说她八面玲珑吧,这妮子却又总能把自己的喜恶表现出来,该讨厌的讨厌,该欣赏的欣赏;要说她身为一个丫鬟应当有着卑谦吧,她也从不把那些小姐少爷放在眼里,私底下都直呼他们的名字;要说她如姬红妆一般有着傲气吧,她却只想过做更有地位的丫鬟,却没想过要翻身做主人。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能与姬红妆交好,又似乎隔着模模糊糊的一层帐幔,寻不真切。
姬红妆被拉得踉跄了一下,对春喜道:“你适才如此着急地找我过去,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也想贿赂他?”春喜一挑眉,十三岁的少女已经初俱风情,一颦一笑间,眼波流转,娇俏横生,“原先确是这般想法,只是,那慕青苑向来与你不对付,若是知悉你有机会能随人进入宗家,怕是会为难你。而若是――”
“若是能在慕安的名下,再怎么说慕安也是大少爷,慕青苑也不能再随心所欲地对付我。”姬红妆接口道。尽管她并不对自己的状况担心,但若有人能为自己担忧费心,她还是感到熨帖不已,“也多亏你如此为我费心……”
“何必言谢?那个慕青苑我也觉得不过如此。”春喜不在意地说,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又道:“你说咱们这样算不算那句诗词说的‘险中求富贵’?”
红妆笑道:“那可不是什么诗词……”
说话间,他们已到了膳房,房内正忙得热火朝天,一阵阵香气飘来,令人不由得食指大动。
春喜嗅了嗅道:“好香!我猜是七锦葫芦鸡!听说要提前一日用灵酒蒸煮,第二日上桌前再来烹饪,保其灵气不散!可惜这是明日寿宴上的佳肴,我等注定没这番口福了。”她说着,却没听到红妆的回应,回头一看,正见她愣在原处:“怎么了?”
姬红妆皱着眉头,迟疑道:“我好像……东西掉了……可能是之前跑得急了,掉在海棠树那儿了。”
春喜忙说:“那你快去找找!”
“可是等下你一人……”
“不用担心的!”春喜说,她瞅了瞅周围,又低声道:“……听阿贵说,那慕安其实也不是什么可怕人物,倒是那些个丫鬟小厮自己惹恼了主人家……我觉得也是,一个痴傻的人,哄哄就好了,怎的说得倒像个疯癫之徒?只要规规矩矩的,阿贵说在那位爷手下可是要轻松百倍!”
红妆失笑:“我说呢……你个精明的妮子,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好了,那我就放心了!等会再去找你!”说罢,转身离开。
姬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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