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衡瞟了眼她一眼,淡淡道:“不过是一桩小事罢了。”
崔昀却呼道:“什么小事,这事儿本身刑部都要上报朝廷,一并嘉奖于你呢。”见裴衡不肯说,崔昀拉着谢妤道:“他不肯说本官同你讲,那时我们都还年少,得知这案情都想着侦破此案以出风头,半大的孩子往脂粉巷里钻,就碰上了李家公子他们。”
谢妤没想过如今瞧着如此稳重清冷的裴衡少年时还有这么一出,她侧耳认真听崔昀讲着。
“我记得那时吃的鱼,李家公子瞧着文弱书生,却能一根筷子轻而易举剃掉一整张鱼皮,我们那时都只顾着惊奇李家公子的本事,只有敬之记在了心里。后来一打听,才晓得李家公子自小喜鱼肉不喜鱼皮,家中的厨子没得这手艺,因而李家公子渐次自个儿就会了剃皮,可在活鱼时将其皮肉分离,一点不沾。这事儿只有李家自己人晓得,若非敬之记在心上,从未有人会怀疑到李家公子。”
谢妤闻言也觉得惊奇,李家也算是高门大户,再加上李家公子平素里文弱不堪,当然没人想得到与李家公子有关。
她忍不住追问:“后来呢?”
崔昀却摇了摇头,“后面的细节敬之没说,问刑部的人也问不出个所以,只晓得刑部把守在李家门外的人搜查时,果然在李家地窖中搜出数张完整的美人皮,还有正欲行凶的李家公子。”
她将目光转向裴衡,见裴衡似乎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愿,她只得点了点头有些可惜道:“大人少年时有此英绩,不妨也浅谈一二。”
裴衡觑了崔昀一眼,似乎埋怨他提及旧事,他稍稍沉思道:“谢虞的想法与我相同,而且若非老六昨夜侥幸逃过一劫,他也会和其他众人一样烧死在家中,凶手在现场没有留下痕迹,尸身也只是简单烧死,说明凶手并没有想要泄愤,只是想要杀死这些人。可凶手并没有放过侥幸逃脱的老六,还是在今日将他溺死井中。”
说着他狭长的眸子瞟向谢妤,正色道:“所以凶手不是简单地想要杀死这些人,而是她一定要杀了这些人。烧死也好,溺死也罢,不死不休。”
他这话说的谢妤不觉打了个哆嗦,但她觉得裴衡说得极对。
凶手的目的就是杀了这些人,或许什么手法,什么时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留下痕迹,还有这些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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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妤照着卷宗上的地址一连去了六家都毫无所获,她内心底有些沮丧,实则如今的她要不起崔昀的承诺,可私心里又不想辜负了裴衡的好意,让他在崔大人面前跌了面子。
更何况她也很想知道这真凶的目的究竟为何,真凶若是一日不抓住,总归是祸端。
第七个死者叫肖斌,早年在黄河上做过河匪,周遭人晓得他手头兴许沾过人命,总归是惧着他的。
是以他一死,众人反倒松了口气。
肖斌的案情还未断,可他家的周围却已围了个水泄不通。
崔昀使了个眼色,刘师爷便先前一步去探,回来禀道:“好像是他还有些个金银细软没烧干净,当年被他劫过的人家想来讨要。”
“空口白牙,还有这样的说法?”
刘师爷也笑,“早几日人活着的时候没见对薄公堂,人如今死了便由着一张口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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