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搁了一会,最初留下的脚印都已经被系统刷新没了痕迹。安谨文只得一步不停地朝印象中白衣诀撤退的方向急速追过去,耳朵也不得不分外警醒。
然而不知道是白衣诀撤离的速度太快,还是笑傲九天的人终于学聪明了些――知道这样长呼短喝的会打草惊蛇且暴露自己的方位,所有人像是商量好了,齐齐掩去了追击的动静。
易水平静,耳边只余风声。一人多高的大片芦苇随风轻轻晃着,发出轻微的声响,隐掉了安谨文本就近乎无声无息的穿行。
虽然诡异得有些安静,她却不知怎地微微地松了一口气。直到现在,笑傲九天的那些人也没有折身返回雪芦渡继续横渡易水,这说明至少到目前为止,白衣诀是安全的。
“呀!”一声娇弱的惊呼在五步之外乍然而起,细微得几乎被易水的流动声给掩藏掉,安谨文猛地刹住步子,惊得后脊发凉,激出一身冷汗。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很快,前面传来了另一个人更为轻微的责怪,起先发出声响的女玩家顿时有些不快,“这破芦苇叶子已经刮了我好几次了……”
“你再忍忍,”她身旁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刚才低调客栈的那个,我看等级不低,说不定是去斩首的,必须得找到他。”“斩首?你是说,他是低调客栈派出去杀璃歌羽的?”那女玩家突然就有些心急,“那怎么办!她可是咱们笑傲九天里最弱的,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那几级都是你们几个长老带着她升上去的。”“行了,她就是一个还在上学的小孩,你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她同伴已经很明显开始有些不耐烦,安谨文眼睛眯了眯,自己似乎听到了不少机密呢……一个靠软磨硬泡升上去的虚架子,如何在这号称360度全方位无死角拟真的《苍域》之中赢得过他们这些真刀真枪用命搏出来的等级。
且不说司落如今在苍域中已经练就了不等系统反应就能弹出加血、加各种buff曲子的本事,就安谨文知道的,这厮至少已经将上百首的琵琶曲以及每个曲子所对应的buff烂熟于心,方能做到临危不乱,惊而不惧。
连她安谨文,被司落和花满十三楼拉出去突击补课也是她一人单打独斗,那两个人除非看见她血线见底,否则绝不出手。这个被系统选定的笑傲九天的主帅可要小心了呢。
忽然,安谨文猛地怔了,不仅是她和司落,花满十三楼也是这样,无论是他有奇怪的癖好还是天生记忆能力超群,能将魂道所有法术的引言全部背下来的人,绝不会只是想在游戏之中随便混混,虽然他最初的目的,似乎只是来找他的哥哥。
至于天字一号,看上去吊儿郎当,公鸭嗓总是嘎里嘎气的,但看他方才的反应,无论在对司落水性不甚了解的情况下直接选择了扶着她而不是自己,出了意外之后当机立断,宁可冒着司落被憋着的危险也要先将她按在水中,以至后来上岸时难得的认真和准确的判断……连他都如此,更不要说城府深不可测的白衣诀……
这低调客栈中的所有人,细细想来,无论男女玩家竟无一人是靠着别人带着,或是借助盟会、朋友的力量才走到现在这个位置的!换句话说,都是些单打独斗的主!如此说来,削你一次郎宁可自己一人过易水,也不肯和他们一起的行为,似乎也就能理解三分了。
能将这么多特立独行的人聚到一起,恐怕也不是个巧合,想来枭和麟帅也没少花力气。只是如此大费周章耗费心力,究竟是为什么……
然而安谨文却没有闲心再往下想了,笑傲九天的人似乎锁定了白衣诀所藏匿的范围,十来个人已经悄无声息地形成了包围圈,既然知道了对手是幽冥界的人,自然晓得不能给隐身术空子钻。
笑傲九天的人选择了一种近乎原始却又令人头痛的法子――所有人都伸长了手臂伸长了腿脚,在虚空中扫来扫去,偏偏腿脚之间的空隙极小,速度又极快,武器全都当成了烧火棍在一人多高的芦苇从里乱打乱扫。人要是想在交错的瞬间钻出包围圈去,简直就是妄想。
最坑的是,她安谨文很不巧地被锁在了包围圈的范围之内。
“你说你是不有病!这是想那些有的没的的时候吗!”她双唇迅速地开合,无声地咒骂了自己一句。该死,想接应的人还没接应成,自己倒是先给自己搭里了,安谨文啊安谨文,你说你是不是活该!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啊――呜!”猛地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目光所及之处却并没有任何物体。惊叫声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人一把捂住口鼻,她所有的惊恐都闷在了嗓子眼里。
“我。”低沉而又熟悉的声音,安谨文犹如电击傻在当场,脸颊的皮肤传来白衣诀手心的温度,她明明慌了,却又诡异地平静下来。“这也没有?”略显烦躁的问询声近在咫尺,笑傲九天搜查的人已经就在两步开外,安谨文非战斗状态下的隐身时长也即将耗尽,即便是再镇静,她也开始有些头皮发麻。因为《苍域》近乎严苛的死亡惩罚,这游戏的死亡率奇低,再加上她自己处处小心,所以迄今为止只尝过一次死亡的恐惧感――还是白衣诀的手笔。原本紧扣着她口唇的手指渐渐松开,随即用温热的指尖在她紧紧抓着他手臂的手背上急速书写着:我引开,你先走。白衣诀从未想过她会转身追来,也许她只是不想欠自己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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