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走了进来,将手里的教案放在桌上,打开幕布,没说其他多余的话,直接开始讲解起今天的内容,他声音快慢有度,不疾不缓,不算很大,却能让每个人都能听到。
从小听课认真从不开小差的玥关今天却像走了神,看着前台的那个人,她突然生出一种原来是他,竟然是他,真的是他的莫名之感。
玥关趴在桌上默默打量着凤无,他穿着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长袖白衬衫,袖口扣得整整齐齐,露出修长的骨节分明得双手,一双丹凤眼隐藏在眼睛后面,面上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整个人看起来斯文且干净。
他就这样站在前方,没有多余的动作,但是他的一举一动,一字一句却清晰的,缓慢的,深深的刻进玥关心里,再也装不进其他人。
好似夜间的风拂过山岗,空中的月辉洒进河流,早春的花朵含怒盛开,清晨鸟儿的一声脆鸣,料峭寒冬中划开得第一抹春雪。
那一瞬间,玥关像是听到了心中荒芜破开的声音。
“就是他了。”身边的白娇娇说道。
“什么?”玥关一下没明白过来。
“我是说,你要见的茶楼主人就是他了。”
“什么?!!!”玥关一声惊呼。
等她回过神时才发现满室俱静,黑压压的一片脑袋统统转过来,不满的注视着自己,原来时她太过惊讶,不仅叫出了声,还从座椅上蹦了起来。
“抱歉抱歉,好像看到椅子上有虫子。”玥关脸涨得通红,赶紧坐下。
凤无看着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借此掩住了嘴角的弧度。
顾不上去理会别人,玥关心中焦急难耐,她忍不住捅了捅一旁白娇娇的胳膊,以眼神询问。
白娇娇目不斜视,点了点头。
凤无是学院教授,学院教授是茶楼主人,而茶楼主人那天帮助了自己?
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身份重叠在一起,对她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玥关在心里一遍又一遍梳理这这层关系,忍不住向前面望去,却不料那人正看着自己,目光沉静如水,不过只一眼就错开了,快得像是她的错觉。
她的眼神这般好奇炙热,凤无又怎么会没有丝毫感觉,白娇娇可是又跟她说了些什么,引起她这大的反应。
这节课结束,白娇娇只留下一句“晚上正常上班”就离开了。
凤无看了看呆坐在原处的玥关,取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复又戴上,拿起教案,消失在门外。
不要焦急,她在这,不会走。凤无如是想着。
而玥关在纠结了一天,考虑了一天之后,拿着背包,还是出了校门。
不是说要好好感谢凤教授的么,不是要见一见茶楼主人么,今天去一并都可以达成了。
玥关加快步伐,走过街角,拐一个弯,直接走,再拐一个弯,就能看到路口不远处了的那座茶楼了。
就跟往常一样,开门,坐在吧台后,人上茶,听听他们的故事。
就这样就行了,不用去想其他的。
玥关在心里说道。
可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熟悉呢?
玥关站在墙角边,怔怔出神,为什么看到那个人时,心里有一种想靠近的yù_wàng,想和他说说话。
明明自己并不认识他。
自己以前可是有见过他,见过这位凤无。
是不是自己前世也曾在这家茶楼来过,喝过一杯浮生若梦?
“站在这里做什么?”
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玥关沉浸在自我的思绪中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楚背后是何人后,她忍不住倒吸了口气,退后一步,脑袋朝后狠狠一仰,拉开了与来人的距离。
“小心!”
凤无眸中一紧,长臂一探右手垫入玥关脑后,避免了她撞上墙壁头破血流的惨剧。
“咚”的一声闷响,玥关心中一颤,本以为会磕在坚固是赚上的脑袋撞入一片柔软温热之处,待她回过神时,才知道是凤教授护住了自己。
凤无右手垫在玥关脑后,左手撑在墙壁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玥关,以一种占有欲的姿态,变相的将她圈入怀中。
在玥关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古怪起来,藏在镜片后面,晦暗不明,盯着她头顶柔软地发丝,和垂下头时露出来的一节嫩生生的脖子,贪婪而又隐忍。
“凤,凤教授,哦不,凤老板,你没事吧。”被男人圈住,鼻尖全是那人的气息,那气息像是在冰川高原之中,扯开围脖大大呼吸一口地清新和凛冽,格外好闻。玥关不安的动了动脚,忍不住先开了口。
“没事。”凤无像是被她惊醒,撒开手,往后连退了几步,若无其事的扭了扭手腕。
玥关趁他低头时偷偷打量着他,表情温文尔雅,斯文干净,眼神却有些偏淡漠,眉毛浓一分过重,淡一分过弱,正是玥关喜欢看的那种,浓淡恰到好处。看他年纪,你可以说他二十一二岁,也可以说他三十一二岁,连退后几步的动作由他做来,都带了些分外的从容。
“怎么发着呆,不是要去茶楼么?”凤无将有些发红的右手背到身后,向她看过来。
玥关这才注意到,透过透明的镜片看过去,他的丹凤眼自眼角到眼尾浑然天成收成一线,而后微微往上一挑,像是画家一笔浓墨滑到头时的那一团氤氲,又像是书法家写完最后一划时的笔锋勾勒,带着些许魅惑和凌厉,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糅合在一起,简直诱惑的要命。
此时暮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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