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妃的信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高矩见信后不敢得罪当今的皇后,将徐洪等人交与了来人。
这时的高矩心安理得,自觉无后顾之忧。徐贵妃上位当了皇后,即便他的父皇知道他曾经收留过徐洪,又有何妨?他不怕父皇的责备,有徐皇后作他的挡箭牌,他怕啥?徐皇后亲自出马迎救她的大哥,他以后自有言语对付父皇。母妃的信写得清清楚楚,是徐皇后让她写这封信的。你徐皇后不也与他一样是窝藏犯吗?他将母妃写的信仔细收藏起来,心情大好。
徐贵妃让人将他的哥哥与另外两个在逃犯统统送往南方的陈国,她不能扔下另两名逃犯,她知道若扔下这两名逃犯这两名逃犯有可能成为她的罪证。她要人不知鬼不觉地将他们转移到南方,转到在那个四季如春的地方暂时居住。一旦风平浪静,风向有变,再将他们接回。
徐皇后在皇帝面前不露一点声色,暗中周旋徐洪的事,祖珽则在暗中密奏元英。
这一日,祖珽来到高纬的寝宫,向他密告了一件事:“元英经常与南郊的啸林打交道,此举可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危险的信号?”高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解地问,“有什么危险?”
祖珽的鼠眼叽里骨碌不停地闪烁,尖尖的鼻梁像一根针似的要刺断前方的任何物品,他嘴巴紧紧地挨着高纬的耳朵神神秘秘地说:“啸林是干什么的,陛下有所不知。这一号子人密集在一起,伺机推翻皇上的统治。”
“啊……”高纬一听好像被人刺了一刀,马上从龙座上跳了起来:“什么,啸林要推翻朕?哪来的啸林?”
祖珽知道,高纬有一根永不睡觉的神经,这根神经时刻防备别人篡位。如今这根紧绷的弦被人猛撞了一下,他马上戒备起来。
“是啊,啸林。他们一百多人各个身怀绝技,武艺高强,一个顶一百个禁军。”
“顶一百个禁军?”高纬害怕了,说话时嘴唇有点哆嗦,好像啸林已经来到昭阳殿外,正想伺机刺杀他。
“他们准备推翻陛下的统治。”
“果真有此事?”高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脏砰砰跳。但他还怀有侥幸心里,“不会吧?”
“确凿无疑,那个啸林的帮主就是秦浩的二儿子秦江月,他们父子一气,有预谋地要推翻陛下。
这下高纬脸上全是汗珠,他怎么也没想到刚刚放下心来玩酒筹,玩斗鸡,又冒出一个啸林,这可真是驱走了狼又来了虎。
“秦江月?我对他父不薄,他为何要推翻朕?”高纬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紧张地问,“爱卿有什么好计谋吗?”
“啸林原来并没有靠山,现在元英与他们走得很近,元英成了他们的靠山。如果陛下想收拾他们,不如先收拾元英。”
“怎么收拾元英?”鬼迷心窍的高纬现在忘了元英解围晋阳收复平阳的硕硕功劳,竟然问起祖珽如何制裁元英。
“这好办,解除他的兵权。”
“解除兵权?”高纬在这一刻想到了杀斛律光的伤痛,如果不杀斛律光他哪里会受那么多的波折和动荡?宇文邕的二十万大军怎么会兵临城下?他颤颤地说,“解除元英的兵权宇文邕不就过来了吗?”
“不会的!宇文邕伤亡了那么多的士兵几年之内都不会过汾河,陛下只管放心。陛下若不制裁元英任凭他与啸林随意勾结一旦机会成熟,推翻了陛下的皇位,陛下的人头保住保不住,还得另外说着。”
一听说人头落地,高纬更加惶恐,他使劲地用袖子擦脸上的汗,直勾勾地望着祖珽,好像祖珽是上天派下来专门救他的。“你,你,你马上解除他的兵权!”
乍一听,祖珽说的话那可都是为了皇上,为了皇上的千秋万业,人家可没提到自己的一丁点儿利益。高纬感恩戴德,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把一切权利都交与了祖珽,“撤他的职!你帮我写手谕,我盖章!”
“嗨!”
祖珽乐不得地亲手磨墨,替皇帝写手谕。他对高纬太了解了,了解到骨髓里,灵魂深处。每次他为了打击他的政敌,他都是一剑击到高纬的软肋:害怕别人占了他的皇位。为了保护他的皇位,他宁肯杀鸡取蛋、舍本求末、自毁长城。而他,就此借用皇帝的手,人不知鬼不觉地达到打击陷害他的政敌或仇人的目的。威震天下的斛律光该如何?小小的元英害怕他翻了天?
如今算来,他通过密奏,已经打倒了一批朝中有棱有角、敢于弹劾他的大臣。这一批人有二十多人,这些人不是被流放就是离京降职,最严得的陷害就属斛律光了。
他这次苦苦地思索了几天几夜,终于找到砸倒元英的大石头。他发现,元英与啸林不知为何有密切的往来。这一件事,足够让他发酵的。虽然他到现在还没有抓到元英是斛律光的儿子的证据,但他没有高枕无忧,他是祖珽,他生下来就是算计别人的,他的骨子里装满了害人的毒素。只要有一点怀疑就够了,还要什么证据?看元英的架势,再发展下去不得了啦!皇帝对他的话百般顺从,他现在大有舍我其谁的傲气。朝中哪一人敢公开弹劾徐洪的,他这个小崽子就敢!他不知深浅地乱放箭,不定什么时候一支毒箭就飞到自己的头上。他必须立马整掉元英,绝不能让他发展壮大。
就这样,元英无缘无故地被撤了职。所有人,包括元英本人都莫名奇妙。
“祖珽,一定是祖珽!”秦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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