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性揭露了两个人,江寒却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淡淡的说道:“看来我猜对了。”
江衍看着江玄婴,愣了愣,“你……”
“读心之术,并不多见,却也没那么稀少,”江寒轻声说道:“没必要隐瞒什么,这是你血脉优秀的证明。”
江玄婴无奈,他被这个总是拆自己台的意识给打败了,看着江衍呆愣愣的眼神,他只好解释道:“此事并非是我故意要欺瞒你,而是那时你我并不相熟,说来未免交浅言深,后来也就渐渐忘了。”
“我所思所想,你想听,我就让你听。”江玄婴微微的笑了笑,眉眼极为温柔。
他不是多光明磊落的人,却也不畏惧被人查看到内心的想法,尤其是对着江衍,大部分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在乎被江衍知道,而更深的那些,则是他不想说,就没人能察觉到。
江衍被这个理由说服了,之前根本听不到一点风吹草动,但是就在江玄婴说完他的话的时候,他忽然的就能听到江玄婴的心声,也就知道他所思所想是不是真的了。
江衍还不至于为这些生气,但是这情况实在是有些尴尬,两人对着,其实在座的是三个人,还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遮羞布,这让江衍愈发的不自在了。
江玄婴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喜欢江衍,江衍也喜欢他,但是喜欢要有一个磨合的过程,才能开始慢慢转变,升格,而这一切都急不来。
春闱开考之前,江衍总算是赶了回来,阿冬照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被面具捂得有些苍白的脸,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他是真的不想去坐那个龙椅!不光是每天早朝面对一帮叽叽歪歪的大臣们,还要去应对那个比妖怪都要精明的顾栖,几次都差点被他发现不妥,而就在他以为自己扮演成功的了时候,顾栖却笑了,只道让他转告江衍,江南风景虽然好,但也不要忘了王都的繁华景致。
他居然一早就发现了!只是渐渐觉得江衍在外面呆的时间太长了,有些不妥,才托他转告。
阿冬并没有把事情告诉江衍,他觉得顾栖应该会说,再不然主子也应该会说,但是这两个人都没有说。
江衍从江南一路回到王都,从前不觉得,回来之后,才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皇宫的好,抬手就有人给穿衣服,低头就有人给戴发冠,想吃什么送上来,想要什么要什么,简直从头到脚的舒服。
自然,舒服之后,面对的就是更为紧迫的朝堂倾轧,江衍深知这一点,所以他该放松的时候是很放松的,但是……他现在根本放松不起来!
看着一份份他不在时交由阿冬处理的奏折,边上甚至还细心写明了各种原因,有的直白分过错的奏折,阿冬都处理了,这些比较简单,重要的是有犹豫不决的也留了下来,最终造成的后果是一份份奏折堆积成山。
江衍原本这次回来是想先找裴倾,也就是他的……生母,但是刚刚回来没有一会儿,他就听人说,裴家的庶公子被人带走了,谁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有好事的信誓旦旦,说是他得罪了某个隐世大族,人家来找他算账来了,更有人言之凿凿,说是裴家的庶公子负了一位姑娘,被抓去做了刀下鬼或是新郎。
江衍原本是非常担心的,但是没过多久,杨严就给他传了信,让他不必担心,其他的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和裴倾见上一面。
江衍知道他的意思,他有些惊讶,父亲这是要……带着娘亲住在江南了,不过这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江衍也就没在多问,他紧张了起来。
阿冬也大概了解了江衍一些,他笑着说道:“小主子,事情就交代了,我要尽快赶回去才行,不如您定下个日子,先和裴……公子道个别吧?”
裴倾这一去并不是不回来了,只是他们久别重逢,杨严也知道江衍的性格,他温和的说道:“在之后,等到裴公子安顿下来,您就自然能见到他了。”
江衍有点紧张,他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是单纯的紧张,他和裴倾几乎没怎么见过面,对于他的印象大概也就是一个孤僻不爱说话的表兄,这下忽然身份一转,变成了他的生母,是个人都傻了。
送走杨严,江衍松了一口气,他把手里的奏折放到一边,他暂时还不能动裴家,裴家连接着的势力太多太大,想要一起清理完根本不可能。
躺在床上,想起中午杨严的那些话,他有些辗转反侧。
江衍对于娘亲一开始的印象完全来源于裴氏,即使她可能做过这样那样的让人痛恨的事情,但是却无法否认,她真的是一个温柔的好娘亲,对他极好,至少在他那短短的幼年回忆里,裴氏是个好娘亲。
那……裴倾呢?他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江衍即使知道对人的第一印象并不能作为评判一个人的标准,但是说真的,裴倾太孤僻了,以前作为同辈人,这种孤僻是非常让人难以接受的,但是现在换了他是他的孩子……
江衍纠结了整整一个晚上,起来的时候已经变得冷静下来了。
无论如何,裴倾都是他的娘亲,血缘难断,生恩难负。要是负了这些,他还做什么皇帝,治理什么天下。
杨严的效率非常好,几乎就在他来找过江衍的的一天后,裴倾就同意了和他回去。裴倾确实是个极为孤僻的人,他消失和没消失都不会有人提起他,就连他失踪了整整一夜未归,也不见裴府有任何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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