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糟的是如果不能在48小时里确认“观爷”的罪证,警局就必须放人,那么再想抓他就难了。
陈恩雅死死盯着对面两张仿佛已经胜券在握的嘴脸,一张文质彬彬,一张云淡风轻,就好像在说“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呢”。但她也不能不承认那个讨厌的美国佬说的是对的……
如果警察不履行告知义务而径行向嫌疑人讯问,就算取得了供词噎极可能因为取证手段不合法而被法庭排斥,那么这大半天的辛苦就全白费了。
所以……
“你有权保持沉默,你可以不说任何话。”陈恩雅的声音憋屈得好像吃了一碗隔夜的剩饭。
德肖维茨微微一笑,凑到胡贞观耳边,用完全需要以外的音量“轻声”说:
“先生,陈警官已经允许您不说话了,不过我想这出自导自演的闹剧还要占用您一些时间,所以接下来的问题您当作耳边风就好。”
陈恩雅险些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抽了过去。
※※※
隔离窗外的办公室里,杨真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从到这个办公室起,他已经喝了七杯茶了,墙上挂钟的短针也走了七格,可隔离窗那头的审讯依然没完没了,这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他实在忍不住站起身,蹭到办公室的另一个警员跟前:
“兄弟,能不能喊陈警官出来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那人倒也爽快,直接就给杨真跑了一趟审讯室。陈恩雅正在焦头烂额,回头一看杨真正隔着玻璃冲她挥手,登时想起今天还约了他见面。
难道那个怪脸凶手有消息了?
陈恩雅转身就出了审讯室,德肖维茨看着女警急匆匆的背影,轻声嗤笑。
“观爷,看来中国的警察没什么本事,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他对端坐如钟的胡贞观说。
胡贞观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抬眼向陈恩雅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但这一眼却让他再也离不开眼睛。他死死地盯着隔窗外陈恩雅的方向,许久,许久……眼里忽然流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好像坠入了一场噩梦!
那个和陈恩雅说话的学生,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
※※※
隔离窗外,陈恩雅瞪着杨真:
“原来你这么火急火燎地叫我出来,就是让我帮你找人?”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杨真注意到了女警花黑的宛如人生再也没有希望的视线,“我又没拿私事烦你,这可是日侨案的凶手,你不是一直想抓他归案吗?”
“我是想抓他归案没错,但你就不能等我把‘他’搞定后再说吗?”陈恩雅指着隔离窗里的胡贞观。
距离最后的释放期限已经没剩多少时间了,然而审讯进展缓慢,现在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结果这家伙不是来报喜的,反而是来求支援的……陈恩雅觉得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这两个家伙就是找她讨债,里面那个是,外面这个也是。
杨真无奈,“我也想等啊~可你……”
他向审讯室瞥了一眼,回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也让我等太久了吧?”
※※※
审讯室里,胡贞观的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至死也不会忘记这张脸,当年在金三角,就是这个人单枪匹马毁了他苦心经营的组织,让他坐了十年的牢;还打折了他一条腿,让他直到现在走路都得拄着拐杖……
这一瞬间,胡贞观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瓢泼的大雨中,手持双枪的少年从门口走来,手下端起ak一拥而上,弹幕同时从四面八方拥来,雨幕中枪焰闪灭,完全没有死角,但少年步履依然坚定,每一次开火都有一个手下倒地……垂死的呻吟与重伤的哀嚎,混合着枪声,组成了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胡贞观纵横金三角,一生杀人不计其数,从未真正害怕过什么,但这次他害怕了,这个东西简直不是人。那么多的人那么密集的单雨居然没能挡住他,甚至没在他身上留下一点痕迹!
然后,少年走到了他的跟前,水沫像是一层微光笼罩着他,枪顶在额心,少年眼神如冰:
“死。”
少年只说了一个字,如同神衹宣判,又如恶鬼夺魂,雨水冲过他的身体,把别人溅在他身上的血迹洗清,在地上流出一道浅红的血痕,触目惊心。
然后现在他又看过来了!虽然不是当年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但现在这种仿佛视若无睹的视线,在胡贞观看来说不出的杀气四溢。
“观爷,观爷?”
来自身边的呼唤把胡贞观拉回现实,他扭过头,发现德肖维茨在叫他。
“您没事吧?”德肖维茨留意到“观爷”的脸色不知怎地白的像纸。
“有件事你可能猜错了~”胡贞观艰难开口,“那个女警不是退缩了,而是去请帮手了。”
“帮手?”
“看到那个和她说话的男人了吗?”胡贞观朝杨真看了一眼。
他忽然想到了陈恩雅刚刚指向他的手指,又想到了杨真看过来的那一眼。一个令他绝望的念头,从脑子里蹦了出来。
“我们……”他咽了口唾沫,“交代吧。”
“观爷?”
“再不交代,恐怕审讯就换人了,你注意到了吗?”胡贞观朝杨真瞥了瞥,又赶紧把视线收回,脸色又白了几分。
“他不是警察,所以警察的规章……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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