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的第二学期结束,曾凡自己都没想到期末考试能考到全年级第一。初三开学第一天的升旗仪式结束后,就是嘉奖大会。主席台上校长念到初二级的获奖学生时,第一个就是曾凡。曾凡轻飘飘地走上主席台,享受着全年级或敬佩或羡慕的目光。直到和其他获奖学生合影时,曾凡依然不敢相信自己能考第一,只有手中的五十元现金能证明这确实是真的。
当曾凡得意地将钱交到曾母手中的时候,曾母乐开了花:“哎呦,这就开始赚钱补贴家用了吗,儿子?可是五十块钱有点少啊。”
曾凡脸上一红说:“那还给我。”说着就要去抢曾母手中的钱。
“这可是儿子第一次给我挣的钱,我都不舍不得花了,我得好好存着。”曾母攥着五十块钱,喜笑颜开地说。
曾凡不再抢,心想:“哼,你贪污的我的压岁钱还少么。”
曾父看着母子俩说笑,也忍不住说:“不就五十块钱么,看把你娘俩高兴的,还要不要吃饭了?”
曾母一边走向厨房,一边笑着说:“你们等着吧,今天让你们好好吃一顿。”
曾凡虽然小时候获过不少奖,可奖品都是笔记本钢笔之类,从没有实质性的金钱奖励。本子都已写了日记,钢笔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就连那么多奖状,也被奶奶剪得只剩下两张。
奶奶要做布鞋,翻来覆去找不到合适的纸剪鞋样,最后也不知怎么被她搜索到曾凡的奖状,纸质、硬度和厚度俱佳,简直就是天生的鞋样,于是咔嚓咔嚓......不过总算奶奶心软,留下两张备用,才被后知后觉的曾母抢救下来。
这事被曾凡得知之后,让他哭笑不得。曾父便安慰他:“你看你奶奶从小到大给你做了多少鞋,就是用你几张奖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见曾凡不说话,曾父接着安慰:“我看剪了也好,免得你整日想着以前的成绩,骄傲自满,不思进取。”
曾凡心里不服,心想:“我这人最谦虚了,我什么时候骄傲自满过了。”
曾母插话:“那几张奖状留着做个纪念也好啊,再说......”
曾父瞪了她一眼,曾母便不再往下说。
曾父诲人不倦:“奖励什么的都是虚的,只有学到的东西才是最真的,你现在还是好好学,将来考上一中......”
曾凡知道老爸说到现已县一中就没完没了,只好赶紧表态:“我绝不骄傲自满,一定虚心进取。”
曾母进了厨房,曾父开始教育儿子:“现在上初三了,不要一放学就打篮球,自己多用点心,明年六月就要中考了,孙继文考上了县一中,你可不能落后......”
曾凡双手抱头,叹气说:“又来了。”
曾父不悦道:“我一说考县一中的事你怎么就这样?”
幸好这时曾母从厨房出来,招呼二人吃饭,曾凡大乐,恨不能将及时雨宋江的名号抢过来给自己亲妈用。
学校里,领导对初sān_jí的学生也是照顾有加,要求他们早上提前半小时到校。有校领导施压,老师们自然也不敢放松,恨不能让学生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看书,而且都看自己这科的书。
在各科老师都想法设法让学生多看自己科目的书时,语文老师却稳坐钓鱼台,不要求学生看语文书,上课只教学生如何写作文。
语文老师秉承韩愈“师者,传道授业解惑”的传统,课上口述写作材料,让学生在下面记笔记。
其时余秋雨的散文大热,谁在写作文的时候要是不引用几句《文化苦旅》《山居笔记》等余秋雨著作里的句子,都不敢说自己念过书,街上卖盗版光盘的都知道余秋雨。
在语文老师的教导下,四班的学生写作文时各个引经据典,什么苏东坡黄州被贬,乃有《赤壁赋》名传千古,司马迁被施以宫刑,才有“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史记》传世,曹雪芹家破人亡,才能写出“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的奇书《红楼梦》。
于是乎可怜的太史公大人被汉武帝惩罚一次还不够,又一次次地被学生在作文里处以宫刑。有的学生上课不认真听讲,更主观臆想,说司马迁是自宫。就连苏东坡都受到牵连,尽管一脸大胡子,还是被人在作文里残忍地阉割了。
语文老师读罢学生的作文,觉得牵涉实在太广,恐怕连被株“十族”的方孝孺都要自愧不如,更怕到最后自己也落个“始作俑者,其无后乎”的下场。于是他赶紧教育学生:中华上下五千年,出了很多名人雅士,遭遇坎坷而最后取得伟大成就不止司马迁一个,大可不必每次都写他。只要文章写得好,不写司马迁照样能得高分。
哪知学生们写司马迁写出了惯性,突然不写司马迁,很不习惯,一时间作文总是被涂改的乱七八糟,总算语文老师热衷各种字体,不管是“瘦金体”,还是“狗刨体”“猫爪体”,都被他一一认出原型。
物理老师就不像语文老师那样温柔了,如果说语文老师信奉的是儒家思想的话,物理老师信奉的就是兵家。物理老师又矮又胖,两只手掌又肥又厚,有不少人私下猜测他是不是练过铁砂掌之类的硬功夫。这双肉掌用来扇学生耳光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格外响亮。虽然山河中学不乏武林高手,但要是进行一次全校的扇耳光大赛,物理老师必能拔得头筹。
曾凡虽没尝过物理老师的耳光,但有幸尝过他的板子。那次他物理只考了七十多分,物理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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