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领导们积极地做着老师们的思想工作,老师们则积极地做着学生们思想工作。老师一边劝说学习差的学生主动放弃中考,好保证学校的高升学率,一边劝说尖子生放弃报考一中,继续留在山河中学上高中,最后警告犹豫不前的中等生:报考一中也可以,但要想清楚,要是考不进县一中,山河中学是不会收的。
对于上不上一中,曾凡根本就不在乎,而且他听说今年县一中扩招,学校要搬到新校区去,施行全封闭式管理,因此他对报考县一中的事一直不怎么热心。哪知曾父私下早就替曾凡决定了报考一中的事,等到后来曾父亲自将一张县一中的中考准考证交到他手里的时候,曾凡也只好接受。
中考前几个礼拜,正好将近端午。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山河镇居民就有端午逛凤凰山的习俗。凤凰山因传说曾有一只金色凤凰降落其上而得名,山中有一座佛庙,据说十分灵验,平时也有不少人上香许愿。
曾凡从未去过凤凰山,他只是从自己老爸的老照片里见过此山风貌。既然得知李大彪和江建国等人周末要去凤凰山玩,他自然不肯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曾凡父母心想中考在即,让儿子出去稍微放松一下也好,便爽快地答应了他的出行。
周六早上七点,曾凡骑着自行车准时出现在山河中学门口。李大彪和江建国已经到了,二人正倚着一棵柳树吸烟,旁边的王婷手里拿着一根柳条,不耐烦地挥舞着。
曾凡和他们几人简单寒暄几句,问到什么时候出发,李大彪不紧不慢地说,他还要等一个人。
十几分钟过去,李大彪要等的人还没来,曾凡不禁有些急火;要不是不认得路,恐怕他早就一个人先走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曾凡不禁怨恨起这个姗姗来迟的人。
李大彪等候多时的人终于出现了,曾凡吃惊地差点叫出声来,更将刚才所有的怨恨和不耐烦全都抛到脑后——来人正是安雪。
安雪一到,抱歉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让你们等了很久了吧?”说完吐吐舌头。
曾凡虽未开口,心里却早就说了几千遍没关系。
李大彪笑着说:“没事,还不晚,准备出发吧,只是......这人怎么带?”
曾凡这时才发现,安雪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身后还站着一个女生。王婷自然由江建国带,关键问题是安雪由谁来带。正在曾凡犯难该怎么说出要带安雪的话时,安雪已经撒着娇说:“李大彪,你带我吧。”说着安雪就作势要上李大彪的自行车后座。
曾凡赶紧抢救:“安雪,要不还是我来带你吧,我的车技可比李大彪要好。”
安雪回头,一字一句地说:“不要!你也不想想,我要坐了你的车,沈冰洁还不杀了我啊。”
曾凡脸上一红,讪笑着说:“那怎么会。”
安雪依然不依不饶:“哼,你到底有什么好的,我们班沈冰洁为什么会看上你啊。”
曾凡领教到安雪的厉害,只好闭嘴,忍痛看着安雪上了李大彪的车。
这时那个陌生女孩才红着脸对曾凡说:“不好意思了,要麻烦你了。”曾凡正要说话,安雪扭过头大声说:“这是我表妹安然,曾凡你可要照顾好她,她要是有一点不好,我就要你可好看。”说完还威胁似地冲曾凡挥挥拳头。
曾凡苦笑:“知道了,大小姐,我一定让你表妹安然无恙。”
三人骑车上路,绕过离学校不远处的一家砖瓦厂,就进入了河湾;河湾早就断了流,满是鸡蛋大小的石子,虽然被行人踏出一条羊肠小道,小道上还是时不时地会出现一些小石头。曾凡虽然车技还行,但在这样的小路,后座上还载了一个人,骑起来也有些吃力。
差不多走了一个小时,曾凡握着车把的两只手已经被震得发麻,身体上的痛苦也就算了,偏偏还要遭受精神上的折磨。
江建国和王婷共乘一车,二人你侬我侬,一看路上有说有笑,王婷时不时地被江建国逗得哈哈大笑,有时又娇嗔着捶打江建国的后背。江建国故意操控着车把左摇右摆,口里还夸张地大喊“哎呦不得了,要翻车了。”王婷笑得更加花枝招展,也将江建国抱地更紧了。
李大彪和安雪虽然没有江建国他们那么夸张,但显然也聊得很开心。只有曾凡一人闷闷骑车,和安然也没什么话讲,只能默默承受心灵的伤痛。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曾凡越骑越累,不久就已经是满头大汗。更让他心烦的是汗珠一粒粒都在鼻尖上聚集,时时挑逗着他疲劳的神经。曾凡不时地用一只手去擦汗,很是辛苦。
半个小时过去,道路逐渐有了坡度,曾凡也越感双腿沉重,他的体力几乎要到极限了。李大彪和江建国似乎也感觉到了吃力,都下来推车前进。一行人向前走了大概几百米后,曾凡已经可以看到不远一座青翠的山峰了。随着离凤凰山越来越近,空气也湿润起来。
到了山下,曾凡抬头望去,只见满山郁郁青青,竟看不到山顶——都被雾气遮住了。
曾凡不知,和周边各县诸如西北方向的“满山白薇味压珍馐鱼肉,两堆黄土光高日月星辰”的首阳山,西南方向的“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的岷山,以及吕洞宾大醉其上,张三丰羽化登仙的遮阳山相比,凤凰山虽算不上名胜,但也算是黄土高原上难得的一处美景了。
山脚下有一处小卖部,因为端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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