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面儿上依旧是老少分坐、男女分席,沈南枝先随着沈曜一同去见过了两位舅舅。大舅舅一眼便看着是个儒生的白净模样,说起话来也是细声细语,见着沈南枝喜欢得打紧,还给了她一小袋子金子打出来的小物件儿。
沈南枝捧着那荷包,原来自己母亲这想法是与史家的人们学来的。
三舅舅则硬朗许多,听闻早年还做过武官,说起话来也更加神采奕奕一些,足有作为侯爷的气派在。
只是……文成哥哥倒是更像大舅舅的孩子,说话时候那细声细语的样子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半。
沈南枝笑着将荷包仔细收好了,都是一家人嘛,总也有相仿的时候。
她那小动作被文成尽收眼底,忍不住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在众人繁杂的宴厅之中低低的笑骂道:“小财迷!”
众人纷纷落座下来,沈南枝带着沈知夏坐到了女子席面那边,中央是长辈们衣着,史氏、舅舅们、舅母们还有祖母皆坐在一起,另外一边则是小辈男子们的一桌了。一时间厅堂里热火朝天,除了出嫁没能回来的一位三房的姐姐、以及各房妾庶出年纪尚幼的几个,一大家子人齐齐地聚在了这里。
桌上没了女子,男席那边又有一搭无一搭地说起了政事儿来,沈曜还不忘处处嘱咐文成的学业,害的沈南枝坐在这边也能听见文成被沈曜问得支支吾吾的声音。
女子这边则松快了许多,见着沈南枝是新来京里的,怡笙表姐便兴致勃勃地说起了京中的闲言碎语来。
沈南枝听得一愣一愣的,忽的想起了一件事情来,忍不住问道:“对了表姐,之前我们在苏州的时候有一位出身勇毅侯府陆家的陆大人来做了几日的先生……听说侯夫人是大公子生母,却不是二公子的生母,这、这其中可有什么隐情?”
闻言,一声眼睛一瞪:“哪儿的话呀!现在的侯夫人是续弦,陆家两个嫡出的儿子都不是出自这位侯夫人的呀!”
“啊?”沈南枝微微一怔,不应该是如此的,陆云祈没必要这样欺瞒自己才是!而且那日与自己说话的墨竹也处处隐瞒敷衍,怎么会这样简单?
“说起这个,去你家教书的莫不就是陆家二公子陆云祈陆大人吗?”一旁的艾姐轻呼了一声,见她面色似乎有些娇羞,看来陆云祈在京城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呢。
沈南枝点了点头,怡笙已经开口:“呀,这陆家原来的夫人姜氏可是出身极好的,家里有爵位不说,还似乎是先帝的远房姑母什么的来着,只可惜家中便这样一个姑娘,公府独女乃天子赐婚,却还是命不长久,生了两个孩子后便没了……陆家侯爷也是,第二年便续了弦来!”
“这、当真如此?”沈南枝不甘心地问道,“是那时陆大人在我们家教书,我曾偶然与陆大人聊起过,好似陆大人与其兄长关系并不和善呀。”
“亲兄弟也有阋墙的时候哩!”怡笙长长地叹了口气,“二人关系不算和睦倒也不是什么秘密,陆大人是随了姜氏的脾气秉性与面貌,只可惜大儿子没一点儿像是那姜氏的!”
沈南枝不再说什么了,看来这陆家的内情在京城还是个秘密,且按照怡笙所言,这大朗不是姜氏亲生的可能性便大多了,陆云祈也就没骗自己——不过,他也是真的心大,这样的话都不知道对外稍稍隐瞒一二,若自己一个不小心抖落出什么陆家的丑闻,她不得被陆家的生吞活剥咯?
其中到底是如何,沈南枝也没心思再继续去琢磨了,很多事情已经了然于心,只是没有定论,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好。
后面她便乖乖地吃饭,一面听着怡笙和艾姐兴致勃勃地说着城中的八卦消息,很快众人吃完,小辈们齐齐与长辈敬了酒,这才总算是停了宴饮去。
下午沈南枝几个人叫艾姐带着在侯府又玩了半晌,但她性子温顺,到底是不如怡笙有主意,怡笙表姐便拉了人去划船,到湖中心钓鱼去,吓得艾姐小脸儿都白花花的,倒是沈南枝与沈知夏是从南方而来,平日里划船也没少划过,玩起来了便故意逗着艾姐叫船只晃荡。
痛痛快快地玩了一个下午,傍晚史家的又一同吃了酒席,只是这晚上人也多了些,连各房庶出的小子丫头们也都上了桌来,还有一个二房的小肉.团团是叫奶娘抱着来的。沈南枝早已经分不清了谁是谁,跟着怡笙和艾姐叫哥哥妹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沈府马车前来接人,众人这才依依不舍地道了别。
回去的路上,马车车轮轧过青石板路,发出轻轻地声响,前后都有仆从秉着写有“沈”字的灯笼照明,不过京城便是入夜了街边也隔着几步便挂着灯笼,倒也不是十分昏暗。
母女二人在一架车上,沈南枝依旧好奇地从窗子往外看去,就听见身边的史氏带着轻柔的笑意道:“你觉着史家如何?”
沈南枝这才坐了回来,对着史氏格外认真地回答:“我觉得哪里都好!表哥表姐待我十分客气,弟弟妹妹也是乖巧懂事,三舅舅这个嫡亲的便更不用说了,大舅舅便不是嫡亲,却也是对我如亲生的一般。唔……外祖母也很好,说起话来笑意盈盈地,与娘您一样呢。”
史氏也不禁莞尔,“是以我从不信那‘物是人非’四个字!原本我是不愿回来的,京城……有我太多回忆了!不过回来后却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亏了你外祖母与舅舅他们。”
说着,她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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