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夙本是心思烦乱,却还是被史清倏的样子给逗笑了,他只好也正了正身子,和史清倏一起跪好。
其实他早就把史清倏的事情告诉过苏绾,很多时候沈夙都自己一人跑过来,同那甚至从未见过面的、泉下的母亲聊一聊自己身边的事情。若是苏绾真的泉下有知的话,应该早就认识史清倏了才对。
史清倏当然不知道了,但她就是觉得,毕竟这也勉强算得上是‘第一次见家长’了,再怎么说都得好好地介绍一下自己才行。
于是毕恭毕敬地对着苏绾的墓碑说道,“伯母,我是您的准儿媳史清倏,同沈夙已经认识很多很多年了,现在我们已经定了亲事,等手头上面的事儿都做完了,便会成亲的!”
“噗……哈哈哈哈……”看着史清倏那有些紧张的样子,还真是把此事整的煞有介事,逗得沈夙实在是没能忍住,笑出了声来。
“你笑什么笑呀!”史清倏不满地嘟了嘟嘴,这可是她第一次‘见家长’,本来就心中没底,结果沈夙还不向着自己,反而取笑起了自己来,更叫她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
沈夙笑着拍了拍史清倏的头,“没有没有,只是觉得我的倏儿很可爱。哈哈哈哈……倏儿你放心吧,我父亲母亲都已经‘认识’你了,他们不会不认可你的!”
其实沈夙很是开心,史清倏竟然能够如此地尊重自己,没有把自己心结的母亲当做一个‘死人’或者只是一块坟墓而已,反而,是认认真真地对着母亲的墓碑介绍着自己,还真像是第一次见到婆婆的小丫头一样紧张,让沈夙看了,便觉得心下暖洋洋的。
这已经不是沈夙第一次感叹了——在这偌大的世界上能遇到史清倏,真好。
回去的路上,二人之间的气氛已经缓和了不少,史清倏这才敢开口劝说道:“沈夙,我觉得这件事儿你一直埋在心里,不是最好的选择。”
“嗯?”沈夙微微抬眼,看了看身边的史清倏。
“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一味地躲避不是最好的办法,你应该做的是找一个最好的法子去解决了它,”史清倏道,“就比如这身世的事情,你根本就问心无愧,为何不站出来解释呢?这样任由流言蜚语肆意传播而不制止,不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更是对伯父伯母的不负责呀。他们生前没有弄清楚一个准确的答案来,若是泉下有知,知道你明明知道了一切却不站出来帮他们平反,岂不会感到心寒吗?”
听了史清倏的话,沈夙沉默着思索了片刻。
其实他只是觉得一提起此事,心中便会格外的痛苦,所以才会选择避而不谈的。别人怎么说都好,只要没有当他的面说出那样大不敬的话,他都选择装作没有看到。
但史清倏说得对,这不只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更是对泉下的父母的不负责。自己现在有能力有机会把事情给说清楚,他却像个懦夫一样一直躲在自己营造出来的堡垒之后,岂不是没心没肺的白羊狼吗?
“倏儿,你说得对!”终于想通了一切,沈夙抬起头来坚定地对史清倏说道,“你说得对,我不能这么懦弱。只是我……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皇上才好,不管怎么说,都是他逼死了我的母亲,又杀了我的父亲的!”
“这个……因为我不是你,所以也不能劝你,但是就我看来,”史清倏垂眸,砸了咂嘴说道,“皇上的错误固然是无可原谅,但他也已经尽力在用自己的一声去弥补了,我不能劝你什么‘放下仇恨’,我只能说,沈夙,你只要跟着自己的心来走。不管你是打算放下还是如何,顺,我站在你身旁,逆,那我便陪你一起!”
史清倏早就想好了,既然自己选定了沈夙,那么不管他做什么,自己都要与他站在一起,哪怕是遭万人唾骂的逆途,她也绝不后悔!
沈夙一怔,史清倏说话的刹那他只觉得仿佛有什么狠狠地击打了自己的心脏一下,现在的他说不出自己的感受,只是手掌发麻,恨不能狠狠地抱住她,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
“噗……”沈夙低头轻笑了一声,朝史清倏伸出了手去,史清倏便马上把她那热乎乎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掌心,温度传来,直接传进了心底里,“倏儿,谢谢你。”
沈夙把史清倏直接送回了现在的丞相府,自己才进宫去处理压在身上的事情。
沈伦卧病在床连续五日,整个人清瘦了一大半,史清倏入宫去复诊的时候,都被沈伦那干枯的脸颊吓得几乎不敢辨认了。但好在沈伦出了暴瘦之外,其他的病情已经有了好转,史清倏给他把脉时,发现他脉象还算是正常的,至少……不会因为这个而驾崩了。
第六天时,沈伦便决定回归朝廷。已经五日没有上过早朝了,官员们没有机会碰到一起,上次沈轩说的那一席话自然他们也就没有继续去八卦了,而这日他们才刚一碰面,就好像唯恐天下不乱似的聊起了那件事情来。
“哎哎哎……上次太子把事儿闹得那么难看,皇上竟然也没有对太子怎样,你们说……这是什么意思啊?”
“嗨……还能有什么意思啊,”另一个人叹道,“说中了呗,事实如此,皇上又能怎么样?”
“不过说实在的,这些话咱心里都知道,却不想那太子胆子这般大,这么多人的面儿都敢戳破了。”
沈谧听着他们在身后窃窃私语,现在沈伦还没来,他们也只敢在此时逞一逞口舌之快了,他听得烦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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