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的脸色上依旧看不出什么变化来,扯着缰绳让开了一点距离,“这林子里死了人,还是这般打扮,皇侄儿想叫我如何知道?倒是听闻昨儿皇侄儿你似是带这守卫到行宫偏僻之地去过,又同皇上聊了好长一段时间,难道不是为着此事?”
“宁皇叔好生耳聪目明,”沈夙面无表情,一双眼睛冷得起雾,“我的动向,竟只晓得如此清楚。”
那宁王脸上没有一丝被抓包了派人盯了沈夙的尴尬之色,反倒是笑得更加灿烂了一些,他俯身伸手拍了拍自己长鏊靴上面沾上的脏物,只说了四个字:“一如既往。”
史清倏默默感叹,看来小小沈夙当年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呀,时时都要受着旁人的监视和跟踪,如今宁王回京,竟又开始这般光明正大地派人随着了。
“皇叔这喜欢偷窥旁人生活的毛病还是没改,若叫我抓到了,我定杀了先给您。”沈夙的声音里带着些怒火,后槽牙都咬在了一起去。
“无妨无妨,你都杀了我几个人了。”
说来叔侄二人说起话来真是叫人捉摸不透,明明先前还一脸和和气气地彼此作揖福礼,现在倒是忽的变了个模样似的,这样一抹脸儿就反目成仇,过段时日又和和气气地吃酒说话的本事,史清倏是一辈子也学不来了。
看着他门两个人针锋相对的,好似中间的空气都要被点燃似的,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对局势有用的话来,史清倏知道插言道:“宁皇叔,昨日我见到此人在行宫一隅被杀,只是不知皇叔可否认得此人?”
宁王偏着头想了想,原来昨天傍晚时分这小丫头一脸慌忙是因为这个,才不是因为什么小野猫儿,想着他又愤恨地拍了拍自己的头,冬日里头寒风刺骨,北郊行宫除了宴饮便无人居住,哪里能有小野猫活着。
他面不改色地摇了摇头:“不认识,你昨日为何不同我说?”
“皇叔也莫怪我隐瞒,那时候我吓得浑身冒冷汗,若不是皇叔的一碗酒便根本缓不过来,”史清倏同样也‘面不改色’,心下只觉得事情蹊跷,“我不告诉您,也是怕连累了皇叔。”
宁王上下着打量了一番罩着红金大氅的丫头,只见她已利落下马去看那男人的情况,冻得发红的小脸儿没一点儿惧色,身段更不见任何扭捏,心中不禁默默佩服了一声:难怪他一回京,府中留守的都要先说说燕王府娶了一位了不得的姑娘。
沈夙也与史清倏一道过去查看,史清倏翻看过后确认是昨日晚上的那人,连身上的刀口都在一处,他这才将她拉离了此处,转身从马囊上取出一枚信号烟来,拉绳打响,从头顶的天空里炸开。
史清倏暗道:两次冬猎都是无疾而终,看来日后自己是与这场活动彻底无缘了。
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枚这样的信号,若是冬猎时遇到了什么危险只需要拉开,便立刻会有屯驻在大营附近的禁军赶来搜救,竞争对手们自然是能够看到的,但估计多半都在想若是少一个竞争的是最好的。
宁王看着沈夙行云流水的动作,倒是也不说什么调侃的话,但是又不好自己一人在马上坐着,也只得翻身下来,道:“夙儿,你的娘子是个有出息的。”
史清倏对沈夙撇了撇嘴,满眼都是:只怪你娘子我太优秀了。
不等他们回话,宁王又继续道:“不过你们成亲两年,膝下只有一子,夙儿,你不纳妾?”
“娶妻娶贤,娶妾娶色,我家娘子贤良与美色齐聚,妾室不妾室的又有什么必要呢.”说着,沈夙还有些骄傲地伸手揽住了史清倏的肩头,道。
真是结婚生子纳小妾,不过做到哪一步都会有人催着下一步呀。
史清倏也知道这个年代三妻四妾很是正常,就连自己的小舅舅贺阎那样正直的人还纳了两个娇妾入门呢,但她一个拥有现代思想的人,只觉得什么家中有几位‘姐妹’实在是接受不了,好在沈夙一向遵守承诺,从没有非分之心。
见宁王又要说什么,史清倏忙上前一步福身道:“北辰姑娘是个好人,我家王爷没有皇叔这样有福气。”
史清倏口中的‘北辰姑娘’便是司北辰。前段日子蕙嫔在沈谧耳边吹枕边风,沈谧想着倒也何事,于是将司北辰送给宁王做妾了。
原本败国公主便是要被帝王纳进后宫的,但当年沈谧后宫不充,切不可叫沧骊的人比自己国里的女子还要多,加上那司秀竹脾气暴躁、司北辰心机颇深,所幸只收了司紫蕙一人。
这样身份的姑娘除非是做皇帝的后妃、皇室的妻妾,再往下便是宰府之才,那也不能叫人安心认命,无疑这样的做法对沈谧、对沧骊来的都是最好的结局了。
先前沈谧还想过要沈夙帮忙‘分忧’,但被他一口回绝了,后来便送到了宁王府去。
那司北辰生的花容月貌,也懂些诗书药理,宁王又天生花心好色,根本就不拒绝这位姑娘,沈谧送过来,他便乐乐呵呵地收下了。
司北辰过给宁王府做妾室之后,宁王妃看在是皇上赐的的面子上给她抬了姨娘的位置,心中却是不满的——尽管他们夫妻二人早已经是有名无实,但说到底宁王还有一部分是仰仗着他们吴国公府的势力,宁王妃是将门女,看不惯司北辰捧着书卷娇坐操纵局势的做派,没少针对她,司北辰的日子也过得不好。
说实话,宁王爷知道自己的家里有不少的妾室通房,早就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但他也从未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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