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为数不多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生存下来的一路打拼到现在的人,吃过亏,玩过命,本性中早已印上了来自于应对社会挫折的行事风格:在这个世界上,切不可做欠人情的事情,情义二字,实在是人生中美好而又痛苦的存在。
当年占安黎明知叶氏律师事务所再不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就连叶正轩都快放弃的时候,占安黎却仍积极出资救助他。把他当兄弟,甚至最后干脆开门见山地对他讲了一段肺腑之言:“我手里的东西也就那么多?如果,我给得起,你就拿走,先保住命,然后我等你回来,再做兄弟。”
这一番话当即让叶正轩感动的稀里哗啦的,恨不得就地将他扑倒了。
以至于现在的叶正轩,总是会在关键时刻给占安黎安慰。
发誓哪怕是再喜欢那个女人,他也会懂得放弃。兄弟嘛,总要放在第一位的。
以至于即使很多年后的叶正轩每每想起那段日子,想起占安黎当年说过的那番话,心里都会气的睡不着:这男人真阴险,趁他当年还是小白一个,就趁机占他的便宜。
今夜起风,温度适中,月色正好,宽大的落地窗前,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正赤足席地而坐,也不讲究在别人家里是否客气还是如何,衬衫领口依旧敞开,手里一杯冰水,被他不紧不慢喝下三分之二,额前的碎发挡住情绪,外人看不清他眼里的失落。
叶正轩煮了一杯醒酒茶递到他面前,占安黎面无表情地接过,抬头喝了一口,表情淡淡地说道:“你今晚很不赖啊。”
当他被截住,任由这个主业律师副业卖麻辣烫的家伙目光凌厉地把他带离了皇朝直奔家中,留下一堆人瞠目结舌。包括那个服务员小哥。
此时的叶正轩倒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到最后还象征性地抱歉了一下:“刚才是太生气了,所以下手重了点,不好意思。”
占安黎摇摇头,收回视线,又像刚才那样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声音平静如水,“没事,反正也没有人会在意。”
他这句话放出来,叶正轩心里多少会有些心疼他。
唉,情伤。多情总被无情伤。
叶正轩喝了一杯牛奶,靠在身后的沙发背上,“你今晚那种玩法,你也过分了啊。”
他看了一眼前面男人肩头渐渐淡去的口红印,叶正轩没什么温度地说了一句话,“念慈知道了你这样做,她会伤心的,你不是最不舍得让她伤心了吗?”
占安黎低头,眼里分明起了泪光,令人看了不禁心疼。
“她心里的人,不是我,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不是我,可我偏偏不死心,还要以身试毒。”
占安黎笑笑,笑容里分明带着那么多的难过,“有资格去疼她是一种福气,多可惜,我没有这个福气。她不爱我,所以走的时候那么干脆,留下来的时候却也两败俱伤,到最后,就只剩下一段没有温度的话了。”
整个空间就在他说完这句话后静了下来,连客厅中淡淡的白玫瑰香都好像怕惊扰了这个忧伤的故事而凝固在空气中。
已经凌晨三点了,明早还有一个官司要打,他实在是困的不行,但占安黎这个样子他又不忍心不去管。他没有谈过恋爱,但凭着那段时间暗恋江念慈的苦逼经验,他也知道这时候绝不可能以一句“想开点,都会好起来的,你肚子饿不饿,我给你煮一碗麻辣烫吧?”之类的屁话。
“喂,想不想听我的真话?”
“你说。”
叶正轩继续喝着牛奶也坐了下来,和他并排坐在地上,淡淡地道:“其实念慈挺不容易的。”
占安黎转头去看他。
叶正轩干咳了几声,“别这么看我。都说了是真话,我可没说会很好听。”
占安黎点点头,没反驳什么,“为什么这么说?”
叶正轩就像是在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或许现在这种时候才是适合说一些不冷不热的评价吧。
“你想啊,从你们认识到现在,江念慈有开口求着你要疼她吗?她有求着你要去爱她吗?她有求着你要给她时间变成你想要的那种人吗?没有吧?人家根本没有想过这回事。
“倒是是你,是你不肯放过她,不由分说地去对她好,去爱她,最后呢,她没有给你想要的,你就觉得自己要死要活的,可人家难不难过你也不知道的对吧?所以想要人家喜欢你,至少要给人家一点时间吧?她既然说了等等她,说明你们还是有机会的。”
说完了,叶正轩侧眼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语气分明透着揶揄讥诮,“当初你把江念慈搞到手应该才花了一点时间吧?你够可以的啊,人家小姑娘跟了那个姓洛的那么多年都没上床,你倒好,强迫着别人做那些事,才多久就骗到手了,你还真会占人家便宜啊你。”
不知道是出于安慰他还是怎么的,如今的叶正轩再提起江念慈这个名字,也没想过会用一种茶余饭后的心态说出来,或许这就是常人所说的真正放下了吧?
占安黎没有说话,仰头朝沙发倒去,抬起手臂遮住眼眸,屈膝直直倒卧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长裤口袋里一个信物一样的小袋子顺势露了出来。
叶正轩见状,一时好奇,忍不住拿起一个与占安黎身份完全不相符的小物件。
这一瞧,连对人情世故早已经了无兴趣的叶正轩,也忍不住对眼前这个男人表示心中的敬佩:“可以啊兄弟,认识你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的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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