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老张看着她,继续补充:“男人这种生物,其实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坚强的。譬如,在面对感情的时候,他们会变的很脆弱,尤其是占安黎那样有资本有手段的人,你看他在人前尖锐冷辣好像从不会软弱,你却看不到他一次又一次为你退一步再退一步时,心底的那种难过。”
占安黎的确是这种人。她当然见过,但是她总是选择性无视。她知道,她也后悔,但是也总是会这样做。
得不到回应的感情,这样的结局,放在哪一段感情上,于人于己都是悲伤的。更逞论,是占安黎的感情。
不仅仅是江念慈,所有人见过这个男人单身时孤注一掷的样子,当真是剑锋出鞘,凌厉到极致的英气。而今不过只是因为一个江念慈,便要让他承受这世间最痛苦的惩罚。
任谁看来,都会舍不得吧。
若非身为局中人的他有心一次一次的理解她,惯着她,对她温柔,否则单凭她一次又一次的心狠,他怎可就将一切痛苦都打碎了再重新藏进自己的心里?
终究是心里会因为她而变得柔软一些的。
说服自己去等待一个决意要离开的人,本来就是一件很难的事,而他做到了,且做得滴水不漏。
江念慈看着封面上光彩照人的男人,她便知道,这个男人,并不简单,一个极具野心、能将心事全数吞下,表面不为所动的男人,不争不抢,不言不语,绝对不简单。
“我有努力去做他的伴侣,哪怕他当时面临事业溃败,东山再起时,我也依然只想成为这个男人的伴侣,但是…...”她低下头,一个在同事面前从不低头的女人,如今为了一段感情,仿佛连人生也低进尘埃里,“但是现在,我不敢了……”
“为什么?”
“因为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她还是没有抬起头来,“我爱过一个人。我爱那个人,爱了整整六年。如果只是因为出现另一个人对我好,我便很快地投入进去,那么我这样的感情算什么呢?于是我怕这样的感情,到头来,反而会让人觉得毫无意义,带着薄情与不真实。”
她承认她现在或许在心里已经不再有那个人的存在,但是并不代表,她可以在两年的时间,这么轻率地面对一段更加好的感情。
说到底,她还是很害怕会得到一样的结局,不知道怎么表达对他的喜欢,也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对两个人都好。
哪怕她放不下。
老张释然地笑了。“江念慈,我想我有一点理解为什么占安黎阅人无数,却会单单对你情有独钟了,”他依旧笑着,“因为你善良。”
“你错了,老师,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我是一个自私的人。”
“在对一个男人动心之前,首先想到要为这个男人的感情负责,这样的女孩已经不多了。”他眯起眼睛笑,有一种看透不说透的苍茫感。
“如果你对那一段六年的感情忘记得很快,如果你迅速喜欢上占安黎,恐怕他就不会喜欢上这样的江念慈了。”
“因为见到了一个长情的你是怎样的,懂得了并不是金钱和权力就可以吸引到你,所以比起强迫你一下子接受跟他的感情,他更愿意去守护你,我想,你或许就是占安黎这辈子最大的野心了。”老张对她鼓励道。
“占安黎最想要得到的,其实是你。”顾元如是说。
“他不是放弃你,他只是迷茫了,”他拍了拍江念慈的肩膀,有些心疼的意味在里面。
“所以念慈,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接下来怎么面对吧,去告诉他你心底真正想对他说的话。你要记得,你可以把何人都当作外人,只有他不行。不当作外人的意思就是,你可以把对我讲讲的话,统统对他讲。这是你的义务,也是他的权利。”
他知道江念慈听进去了,随着片刻沉默,在即将天亮时,她终于开口:“四天后,公司会举办h市双年展,他会出席,我想去。”
老张顿时就笑了,“公司能邀请到北陵的最高执行人出席艺术展,必定会成为新闻记者兵家必争之地。你作为职场新人,是没有资格进去的,江念慈,你这是想走后门啊。”
江念慈莞尔一笑,“张老师,刚刚可是你说要我去的呢。可不许食言啊!”
“行行行,这一次,我就让你去,让你去,哈哈哈。”老张大笑,“但是丫头,你可记住了,去谈恋爱可以,工作也绝不能给我落下啊。不然到时候你编辑知道了,我可就不好替你打圆场了。”
她点点头笑了,这是她这么久以来,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三天后,也就是占安黎要来h市的前一天,江念慈用新工作的第一份工资买了一束鲜花和一瓶酒,去了附近的海边。
顾肯生前爱喝酒,所以江念慈在某个傍晚去海边时带了一瓶红酒,献上花之后席海滩而坐,姿态从容地倒了一杯酒。
随着海浪的潮起潮落,昔日那些刀光剑影穷途末路的日子,终于是离她远去了。
江念慈端起酒杯,敬秋水共长天一色。“顾肯,我来看你了,你这一年,过得还好吗?一个人走了会不会孤单?你放心,我虽是现在不能马上去到你那里,但是你跟我说过的话,我们一起经历过的日子,我都记得。以后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拿着这些酒来纪念你。”
背后不远处,顾元站在旷野的暮色下,看着墓碑前那个像是壮士渴饮匈奴血的人,再一次摇摇头惊叹,这天下他见过的带着一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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